司玉衡快速穿上衣服,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找到那粒被遺忘的白色藥片,撕下便簽,折了一個簡易的包裝袋,把藥片貼身放在外套內袋裏。
出門前,司玉衡化了淡妝。
下樓前,時山水和她說了幾句話,司玉衡還問時山水要不要吃上次那家店的點心。
才出門,一輛灰色轎車尾隨一路,司玉衡認出那不是時家的財產,打算甩掉對方。
還沒打轉向燈呢,手機裏的信息先跳出來了。
蒼哥自從得知她的手機被監聽後,發條信息都要加密,用的還是組織裏那套臨時編的狗屁不通的密碼。
司玉衡掃了一眼,大致內容是讓她找一個地方,馬上見一麵。
後麵的車窮追不舍,裏麵坐的人是誰已不用費心思去猜。
司玉衡思索須臾,開啟轉向燈,往最繁華的商業街駛去。
最後,在一家人來人往的西餐廳停下。
司玉衡進去就要了最顯眼的位置,拿著菜單,悠閑自得地考慮等會上桌的菜品。
荒僻的地方她才不會去,上回的血教訓她可是牢牢記在心裏了,這次蒼哥要說的話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無非是催促她還有興師問罪。
最好能說點新鮮的東西出來,不然無聊透頂了。
對麵的人過了六分鍾才到,西裝革履的身影在走道上穿梭,直接走到司玉衡那桌走下。
司玉衡假意往周圍看了看,敷衍地確定附近沒有形跡可疑的人後,先說了句廢話:“蒼哥沒有過來嗎?”
樣貌周正的男人回答說:“你挑這種地方,他不方便過來。”
“人多眼雜的地方比沒有人的地方更安全。”
她一語雙關,見對方不說話,繼續說:“我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男人:“剛到蒼哥手下做事,我會轉述他的話,你隻要回答就可以了。”
司玉衡挑眉,沒有見到幹癟的蒼哥,莫名覺得遺憾。
男人把手機放在桌上,打開錄音機,示意開始了。
“進程。”
服務生正好把牛排端上來,司玉衡頓了頓沒接話,等人走後,她拿起刀叉,邊切牛排,邊自信滿滿地說:“下周開始學基礎的商務知識,下個月會進公司鍛煉。”
男人又毫無感情地問:“資料呢?”
司玉衡把牛排都切碎了,一直低著頭,說:“試過一次,失敗了,短期內不敢再行動。”
“又是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
“嘎——”
司玉衡豎握著餐刀,用勁在瓷盤上劃了一刀,眼神帶著戾氣,追悔莫及地道:“你以為最想快點完成任務的人是誰,如果我沒有管不住自己的手,我現在根本不可能坐在這裏,承受著來自幾方麵的壓力。”
“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時山水的為人你們不知道,她比誰都敏銳,超出意料的聰明,我在那家裏如履薄冰,稍不留意就是粉身碎骨。”
滿口胡話裏夾雜了半句真話。
沒錯,時山水很優秀。
男人無動於衷:“最多再給你一個星期,蒼哥要看到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我會想辦法的,一個星期,能幹很多事情。”司玉衡手裏的餐刀始終立在那。
“最後一點,林鳶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司玉衡震驚地反問:“她自己喝多了酒,錯把別人認成我,這件事也要算在我頭上?”
男人隻是在轉述:“記賬上了。”
司玉衡自嘲說:“她自己丟了人,居然要我為她打掩護,我再怎麼樣,都不如她一根指頭。”
“話說完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那我希望我能將功補過,逃過一劫了。”
男人沉默不語。
司玉衡把內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到男人麵前:“查一下這種藥治療什麼疾病,最好明天告訴我。”
男人視線往下,又抬起:“誰在吃藥?”
司玉衡平靜地說:“夢惠貞。”
男人收下便簽:“沒有問題。”
司玉衡扯出一個沒有感情的微笑,目送男人離開。
對麵空下來了,司玉衡慢條斯理地享用午餐,心想,一個星期確實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司玉衡擦完嘴,放下刀叉,接到了時山水的電話。
時山水開門見山:“他們約你見麵了?”
司玉衡手指撥弄著桌上的餐刀,懶洋洋地回複:“嗯。”
“你能應付嗎?”
司玉衡覺著好笑,於是問她:“你在擔心我啊?”
“處理好就回來吧。”
司玉衡:“馬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