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晨楓有應酬,兩人就不能一起吃飯了,繆槿汐熱情的邀請沈妤初一起吃飯,此時二人正坐在一家火鍋店。
“妤初,你今天太棒了。”繆槿汐幫她添著水,提起了中午的事。
說起來,劉麗確實又慫又愛惹事,沈妤初抓著她的衣領時,因為身高和體格相對有優勢,劉麗被提起來,直接脫離了地麵,劉麗當場嚇的直打哆嗦,那股囂張又造作的氣焰立刻熄滅的毛都不剩。
而沈妤初也不是真的要對她使用暴力,隻是眼神狠厲的盯著她質問“為什麼這麼做”,就嚇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開始哭著求助了起來。
辦公室的同事們對劉麗都頗有微詞,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都在一旁看笑話,後來是莫總剛好來找沈妤初看初稿,這場鬧劇才終止。
劉麗的下場則是被處分,後被調到了分公司。
想想劉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有賊膽,賊心倒是不小,搞一些小動作,說些詆毀人的話。
“我不太明白,她是怎麼一直待在總公司的,以前沒人教訓她嗎?”沈妤初身子朝後靠了靠,讓服務員放上底鍋,另一個服務員給他們上著菜。
繆槿汐也靠後了一下,服務員走後,她才坐正,開口道:“有的,但老板一直不知道,也就都不了了之了,這次是老板剛好撞見了,不然也沒人想找麻煩,為了不起眼的員工而擺弄另一個不起眼的員工,我們的高管、總監什麼的,都是管好自己,有飯吃就行了,而且…"
說著,繆槿汐頓了頓手裏正往清湯中扒拉肉片的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劉麗最常針對的是我,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本事,就仗著季謂混個工作,那些管理人員更不會為了我而趕走比我強的員工,再者,他們都更願意相信劉麗是對的。”
沈妤初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味兒了,對繆槿汐的成見有這心大的嗎?大到全公司都抵製她一人似的,她脫口而出:“為什麼呢?”
繆槿汐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聳聳肩自嘲般的說道:“因為我是季謂的人啊。”
沈妤初一下了然,再加上知曉她以前的事情,在業界的風評定然是不堪入耳的,看在季謂的麵子上不為難她,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高看她。
“槿汐姐,對不起,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沈妤初心中很愧疚。
“沒事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那麼想我,好了,我們是開開心心的吃飯的,說那些幹嘛,肉都煮爛了,快吃快吃。”
繆槿汐說著給她夾著菜,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可眼底的幽暗總讓人有些心疼,這麼漂亮的臉蛋,真不該有這種陰霾,如果她有一個好的開始,遇到真心對她好的人,她這朵嬌豔的花是不是就能更好的綻放在這個世界的一隅,幸福且美麗。
沈妤初不由得惋惜,美好的事物,總是有些悲戚的故事。
六月份總是多雨的。
這天是休息日,沈妤初去了弟弟的學校,回來時經過一家咖啡廳,隔著車窗看到窗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獨自一人頹喪的坐在沙發上,對麵是一杯喝了半杯的咖啡,卻沒有人。
“晨楓,好像是我朋友,停一下車,我去看看他。”
趙晨楓靠邊找了一個車位停下,兩人相擁著打著一把傘走向咖啡廳,剛進入,沈妤初直奔程君暢的位置,看到的是程君暢憂鬱的麵容,短發背頭,明明可以顯得他很陽光的,可是他的四周都是烏雲密布。
程君暢原本呆坐著,眼眶都在發燙,注意到有人停留在他這桌,緩緩抬頭,艱難的滾動著喉嚨想要擠出一句話,聲音已經沙啞:“妤初…”又看了看她身邊的男人招呼著他們就坐。
“你們要喝點兒什麼嗎?”程君暢認識趙晨楓,酒吧裏的貴客之一,也是人人覬覦的一位金主,人人都想得到他的青睞。
現在他身邊是沈妤初,那麼就不會聯想到什麼金主,他理解沈好初,如果真的隻是金主,她必然不會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們之間明顯是有情感牽絆的。
“君暢,你還好吧…”她也是了解程君暢的,他要努力掙錢還有一大筆債務沒還上,母親還癱瘓在床,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他此時應當是在酒吧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