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她會跟我訴苦嗎?”
覃天冷冷地看著靠在鬆樹上,怒目瞪著他的覃世。他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著迎接覃世的反攻。
覃世現在已經適應了鬆林裏麵的黑暗,看清了覃天所在的位置。
看覃天的架勢,他就知道,如果自己要跟他對打,絕對討不了好。
可是不打回去,肚子裏這團火又無法澆滅。
他憤怒地跟覃天對視,好一會,說:“她不跟你訴苦,你又憑什麼替她出頭?”
覃天當然不會把今晚偶遇水清嵐的事告訴覃世,那樣做隻會讓水清嵐遭受更大的痛苦。
他了解覃世,知道他會怎樣報複水清嵐。
他冷冷地說:“你對她家暴,害她流產,對不對?你把她從我手上搶走,就該好好待她,應該讓她幸福,至少比她跟我在一起時更幸福才對。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搶到了手就不愛惜了嗎?”
覃世全然相信了覃天的話。
事實上,早在覃天出發前問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他會去調查,他遲早會知道這件事。
不過,他沒想到覃天竟然會替水清嵐來教訓他。
他火了,叫囂道:“我愛不愛惜她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話未說完,人就如一頭猛獸般,從鬆樹上彈起,直撞向覃天。
覃天早有準備,朝旁邊避開覃世的鋒銳,跟他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到底是兄弟,打架歸打架,卻不願當真傷了對方。這打架不象是打架,倒更象是在渲泄,渲泄窩在心頭的火。
到最後,兩人都沒了力氣,喘著氣仰麵朝天躺在地上。
覃世喘息著說:“覃天,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也常打架。”
“當然記得,”覃天說,“你總是背過爸媽欺負我。你仗著自己年齡大個頭大,總跟我打架,但是最後贏的人卻未必是你。”
“所以後來我不打了。你人沒我大,力氣也沒我大,可是若真被惹怒了,就跟頭小豹子似的,死纏爛打,讓人招架不住。可你真正能贏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是什麼?”
“是因為我在讓你。我從來不敢打你的臉你的脖子你的手,你所有露在外麵的部位。而你,卻可以對我隨便亂打。”
覃天回憶著往日的情景,便覺得覃世說的似乎是真的。
當年的他從來沒有注意到這點,總以為是靠著自己的實力打贏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
覃世卻突然發出一陣艱澀的苦笑:“因為你是弟弟?錯了,我恨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因為這個讓你?覃天,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因為你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自從你出生之後,原本完全屬於我的東西全都要分給你一半。不,不止一半。爸媽都偏向你,你在他們眼裏是完美的,我什麼都比不上你,什麼都得讓著你。要是你臉上掛了彩,他們不暴揍我才怪。”
“原來你這樣恨我,”覃天大為震驚,“所以,你要搶走水清嵐,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在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