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的方法簡單概括就是“引狼入室”。
既然藏在暗處的人目的是讓裴珩倒黴,最終要了裴珩的小命,那麼隻要他/她引發的一係列詛咒沒有起作用的話,對方一定會采取其他措施,這樣的話,阮溪或許就能夠順藤摸瓜,查出對方的身份。
而保全裴珩小命的方法就是佩戴阮溪製作的替身符。
所謂替身符,也就是代替主人遭受厄運的符咒。為了讓阮溪的業務聽起來沒那麼可怕,阮溪告訴裴珩,這叫“平安符”。
裴珩聽得似懂非懂,說:“所以,帶這個平安符能讓我運勢如初?”
阮溪斬釘截鐵:“不能。他是一個死物,隻能替你擋生死之災。至於其他不危及性命的黴運,隻能靠你自己化解了。”
裴珩挑眉,心想,阮溪這話說得含糊,實際上很不好操作啊。
阮溪解釋道:“萬物有因皆有果,那人下法術害你終究隻是外力,若你能從內在改變,化解一部分的黴運也未可知。”
裴珩不是傻子,聽完阮溪這番模棱兩可的話,總覺得對方是在勸自己不能隻靠她,還要自己多多努力……
小楊嘴快,一路聽了這些神神叨叨的,也忍不住發表自己的解讀:“小阮師傅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老板如果靠自己努力磨練演技的話,被嘲演技的事就不會發生……”
阮溪聽不懂“嘲演技”的前因後果,隻是淡淡點頭。
裴珩臉有點黑,心想,小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扣錢。
……
接下來就是商討價錢了。
裴珩問阮溪和李星桐約好的價錢是多少,阮溪答五千。
裴珩皺眉,說:“太小氣了吧。”
然後,他大手一揮,直接給阮溪轉了十萬,並且說:“小阮同學,以後還要你繼續幫忙,現在就先轉這麼多啦。”
阮溪內心很受震動,但是表麵上還是繃著一張臉,氣定神閑地點了點頭。
……
恰好到了午飯時間,裴珩閑著沒事,就說一起吃飯好了,正好聊聊天。
小楊問阮溪有沒有忌口的,阮溪說沒有。然後小楊就下廚去了,裴珩和阮溪在客廳裏聊天。
裴珩問:“你家裏人知道你幹這一行嗎?”
阮溪:“我爺爺、爸爸媽媽都是幹這個的。”
聞言,裴珩頓時有了興趣,心想,還是世家啊,這樣說來,找阮溪的長輩效果會不會更好?
阮溪似乎猜到裴珩會說問什麼,隨即補充:“不過我爸媽已經去世,爺爺也生病了,所以隻有我還能業餘接接活。”
以為自己揭了別人的傷疤,裴珩立馬不敢再問家人的事了,便問了一些校園生活的事蒙混過去。
阮溪能察覺到裴珩的體貼,但她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麼淒慘。
她當時提交助學金申請材料的時候,行政老師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似乎覺得阮溪的怪異都能用“父母雙亡”、“留守鄉村兒童”幾個標簽來解釋。
但隻有阮溪自己知道,她父母去世得早,沒有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她爺爺對她也很好,她並不缺關愛。
讓阮溪顯得孤僻不合群的是她那雙能看見奇怪事物的陰陽眼。雖然這雙陰陽眼經常失靈,但她小時候看到的那些模糊的鬼影,以及無心向年幼的同學傾吐的心聲,都足以讓她在別人口中變成一個怪胎。
怪胎的名聲一旦流傳是很難改變的,尤其是在走大街上十步就能碰到一個熟人的小鎮裏。
被人排擠,所以沉迷於看誌怪陰陽之書,或者是沉迷學習;而越沉迷學習就越不想社交,如此惡性循環之下,阮溪就沒什麼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