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阮溪不確定餘知是否願意讓沈臻知道小說的作者是誰,畢竟餘知提起沈臻便是一副“這人討厭極了,當初暗戀他是瞎了眼”的狀態。被討厭的人幫助,肯定很尷尬吧。
因此,阮溪想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來頂替餘知成為小說的作者。
餘知的文稿都是她之前一字一句敲到電腦上的,所以,她對小說的劇情也算熟悉,不怕露餡。
……
阮溪的話音剛落,偌大的餐廳裏空寂寂的,半晌沒人說話。
最後還是沈臻開口打破了沉默。
沈臻:“沒想到阮小姐還有這種閑情雅致。”
阮溪鬆了一口,感覺沈臻相信了她的說辭。她說:“嗬嗬,大學生比較閑。”
“哦?你是a大的學生吧。”沈臻仿佛陷入了回憶,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我讀書那會,倒是聽說你們院的學生很忙,每個假期不是在實習就是出國交流。現在竟然變了麼?”
不妙。阮溪忘了沈臻也是a大的學生,雖然輟學了,但好歹也讀了三年,她突然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但話都說出去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圓謊了。
“我是a大戲劇社的成員,很多人都有寫點東西的愛好,我也就跟著寫寫。”
阮溪終於覺得那個戲劇社成員的身份有了一點用。她想,明天上俄羅斯文學賞析選修課,她真的應該請黎冰喝杯奶茶以表感謝之情。
阮溪本以為沈臻還會問更多細節,比如提一下小說裏的劇情來問她之類的,可沈臻並未如她的願。
沈臻隻是略有些抱歉地說:“剛才我並不知道原作者就坐在我身邊,說的隻是玩笑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每一個字都如珠玉落盤,懇切有力,讓人無法計較。
麵對這種演技十分精湛的大明星,阮溪自然也隻能順坡下驢,連忙表示不介意。
至於小說的後續,沈臻說後續再看,他會盡力的。態度與剛進門時,儼然是兩個人。
阮溪雖然不知道沈臻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大,但對餘知的願望來說,這終歸是件好事,因此她也就沒深究細想了。
……
大約到了午飯的點,沈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阮溪本以為大明星隻是來談談小說的,誰知道小說談完了,沈臻又開始問夏雯的學業,儼然一副大哥哥的樣子。
夏雯的親哥都不催她學習,沈臻的關心對夏雯就更是耳邊風。麵對沈臻的關心,夏雯揮揮手,說:“行了,反正考不上大學我就去飯店打工,不勞您這個大學輟學的大明星操心。”
沈臻曾經是a大法律係的學生,簽約聚天傳媒後,就毅然輟學了,在強調“讀書的重要性”這一點上,他似乎是沒什麼立場。
不過,麵對夏雯明顯的敷衍,沈臻倒是不怎麼生氣。
夏雯沉不住氣了,問:“你來我這兒不會真的是來關心我學習的吧?有事快說,沒事就趕快走,午飯沒做你的份,聽到沒。”
“我想聽聽你們昨晚調查的結果。”
阮溪有些疑惑地看向夏雯,似乎是在問“這種調查結果能告訴一個外人嗎”。
夏雯幹脆把沈臻和協會的關係簡單介紹了一遍。
沈臻原來是江城沈家人,沈家祖上也曾是因陰陽玄學的大家。當初全國陰陽術士執業協會的成立,也少不了沈家祖上的協力。不過近代以來,玄門衰微,賺錢的法子太多,如果不是致力於維護陰陽秩序的話,很多精通此道的家族都紛紛改行。
傳到沈臻這一代,沈家的陰陽之學已經全部失傳。沈臻的爸爸是普通醫生,媽媽是普通教師,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職業。至於陰陽之術,沈臻隻在爺爺奶奶口中聽到過一些小故事,不過他隻當那是騙小孩的睡前小故事罷了,從未真正放在心上。
直到一年多前,沈臻爺爺病重,沈臻回江城探親,發現江城老宅有些不對勁,夜晚常常能聽見人的歎氣聲,老人家說是鬧鬼,沈臻卻覺得是老人家迷信。
然而,沈臻的爺爺在病榻上遞給沈臻一張泛黃的小紙條,紙條上寫著江城郊區的一個地址,爺爺讓沈臻去找地址上的人來老宅驅除邪祟。
盡管沈臻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不忍心讓病榻上的老人失望,還是照做了。
沈臻找到的人便是夏雯的一個師父。彼時,夏雯正是到江城的這個師父家過暑假,順便漲漲驅魔實務之類的見識。
……
阮溪聽完沈臻和協會之間的淵源,忍不住問:“但是,沈先生你是公眾人物,要是被媒體發現和這種協會交往甚密的話……”
夏雯:“……喂,我們協會是完全合法合規的,請你不要把我們描述成什麼地下邪惡組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