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閉嘴,敢撲你就碾啊——”

胖子:“碾了,但沒碾全,他們喊是城主的家人——”

“什麼?!”

黎珞朝窗外看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婦人撲上來,拚命拍打車窗。

“黎珞,黎珞,我是你柳姨啊,你爸爸出事了,你不能不管他!”

記憶中永遠精致典雅的女人,此刻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眼睛都哭腫了,再沒有高高在上的貴婦做派。

黎珞注視著她,沒有開口。

柳美娟眉頭皺起,黎珞憑什麼這樣看自己,她餘光掃過車內滿滿的食物,用力咽了口唾沫,趾高氣昂道:“我餓了,你妹妹要吃水果,還有你爸,流了那麼多血總要補補。”

柳美娟瞄到某個盒子,尖聲尖氣地喊:“最新型愈合藥劑?快,快拿過來,我全要了!”

“你要了?”

黎珞將這三個字含在舌尖撥弄,麵上透著寒氣。

柳美娟和黎小雪不愧是母女,搶別人東西那不要臉的勁也一模一樣。

自從柳美娟嫁入她家,黎珞住了十年的房間換成黎小雪住,喜歡的裙子包包也全送進黎小雪的櫃子,她種的百合被拔光,變成黎小雪喜愛的玫瑰。

而柳美娟呢,黎珞媽媽留下來的遺物,珠寶首飾跑車包括男人,都是柳美娟在用,這女人還丟掉媽媽最愛的一套碗碟,說是晦氣,直到家裏再也看不出媽媽的痕跡。

黎珞從小到大的房子一點點變得陌生,熟悉的味道被陌生香水代替,最後連爸爸也變了,不再抱著她,拿胡渣紮她的臉。

柳美娟母女還摔死了她的雅雅,一隻可愛的布偶貓。

黎珞不能表現出任何喜愛,她喜歡什麼,黎小雪就要搶什麼,她的電腦手機都會到黎小雪手上,而那個繼妹弄到手就不珍惜,要不砸碎,要不丟進垃圾桶,反正不會留給黎珞。

黎小雪可以不要,但黎珞不能有。

最初她還會反抗,但家裏的人全是黎小雪的幫手,他們按住她,綁住她的手,讓黎小雪的拳頭不斷砸在她身上。

而這種時候,柳美娟會坐在一旁的貴婦椅上,慢慢品著紅茶,邊含笑欣賞,等一切結束後招招手,誇黎小雪幾句,然後用細長美甲刮黎珞臉上的傷口,再狠狠按進傷口裏,在她痛疼的抽氣中,柳美娟彎起眼睛。

“以後保護好臉,你是想叫外人說我虐待嗎,餓她一天長長記性。”

那張高高在上的臉,與眼前發號施令的人融合在一起。

黎珞扯扯嘴角:“狗也配用人的東西。”

柳美娟一怔,結結巴巴起來:“你、你說什麼?”

黎珞字句清晰:“我說,狗也配用人的東西。”

這次柳美娟聽得清清楚楚,她瞪圓眼睛,不敢相信黎珞敢這麼對她說話,“你怎麼敢……”

黎珞滿眼諷刺:“我為什麼不敢,你是個什麼東西,依附黎方同而生,當上貴婦後立刻辭職,天地就家庭這點屁大的地方,黎方同說西不敢往東,要你跪著就不敢站著,親手把自己變成籠子裏的小鳥,還拿自己當人,你是人嗎?”

“完全沒有獨立能力,快四十歲的人了,腦子還跟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不,幾歲小孩都比你有眼力,知道求人要夾起尾巴,你有沒有腦子啊,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城市就快被深淵侵蝕完,馬上要死人了!你這傻逼還當是在黎家,擺著貴婦的譜呢。”

柳美娟胸膛劇烈起伏,她閉著眼尖叫:“我是黎太太,黎方同的老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黎珞望著柳美娟歇斯底裏地發瘋,神態崩潰至極,她笑起來:“我可以。”

隨後她打開車門,既然對方主動撞上來,黎珞轉著手腕,她不介意先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