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
“你們趕緊住手!”
阿德萊德國際大酒店後園的草坪上,哭得稀裏嘩啦的蘇森慌亂的跳著腳。
一旁的戴維想要阻止,但卻實在找不出能說的‘詞’。
目眥盡裂的羅伯遜像是一頭受了傷的老獅子,須發賁張,連連攻擊著不停躲避的趙弘飛。
“羅伯遜叔叔,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屁話,五十七名戰士,你知道西澳多久沒受過這等損失了嗎?”羅伯遜的拳頭虎虎生風,絲毫不讓,但卻臉趙弘飛的一根毛都摸不著。
“可我足足給你帶回了一百一十七名士兵,還不算躺在醫院的十七人,我足足繳納了一億三千萬懸賞和五百萬醫藥費。”
趙弘飛又一次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羅伯遜恨得牙根直癢癢,但卻無可奈何。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根本無法拿對方如何,瞧那一旁擔憂含情的目光,他真是為那些死難的勇士不值,畢竟他們可是在為柴德亞特家族的利益拚命。
可到頭來,人家最尊貴的女兒,依然還是會靠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果然是底層的鮮血,上流的遊戲,古人誠不欺我。
“我去你的吧!”羅伯遜一腳將趙弘飛踹翻出去。
這一次,趙弘飛沒有躲,直接一個四仰八叉倒在雪堆裏,並發出一陣嗬嗬的輕笑。
羅伯遜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呼——!
不過打了半天,終於也算摸到對方幾根汗毛,氣喘籲籲的羅伯遜也終於算是累的住了手。
眼見如此,蘇森急忙跑上前。
“你沒事吧?”
蘇森的反應險些令羅伯遜直接撞牆,差點沒氣昏過去。
他會有事?沒把我老人家累死就不錯了!
還在那裏一臉擔憂的他會有事?真是女生外向!不可救藥啊!
看著俯下身溫柔的去攙扶那個男人的蘇森,甚至還為他撣掉身上的血漬,照顧兒子也沒這麼照顧的吧?
想到這裏,憤怒的羅伯遜冷哼著大步離開。
“這……”
“羅……”
“小姨……嘿!”戴維麵臨前所未有的尷尬。
自己到底該去追誰?
想了半天,他還是打算去醫院慰問一下那些受傷的戰士,如此他晚上就可以住在醫院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想來經此一戰,阿德萊德的工作也該到一錘定音的地步了。
他現在就盼著趕緊返回珀斯,畢竟那裏才是他的地盤,有他的錢、房子和女人。
不過就算是啥也沒有,也好過在這裏夾在羅伯遜、蘇森和那個便宜姨夫中間受氣。
羅伯遜確實有些誤會蘇森了,剛剛她的表現關心與擔憂隻是一方麵,或者是說她關心和擔憂趙弘飛隻是一方麵。
因為在她看來,柴德亞特在阿德萊德無法竟全功的局麵已經不可逆轉。
而相應,眼前這個對自己、對羅伯遜乃至對柴德亞特還尚且心存愧疚的男人。
卻在這整個局中異軍突起的扮演起重要的機簧、密匙和支撐級別的角色。
那麼,如果想要盡可能多的保住柴德亞特的利益,拉住這個男人的心勢在必行。
所以,哪管總督府傷亡慘重,甚至狠狠的丟了一次臉。
可話說回來,出兵廝殺和她柔情脈脈的對待這個男人,不但不衝突,特別是這個重要節骨眼,反而甚至能起到極為互補的輔車相依之效。
“我盡力了!”
“別說了,我都知道。”
一反自己預想的那般激烈爭吵甚至鬧翻,反而……趙弘飛的內心宛如過山車,不斷閃現的錯覺,讓他所有事先準備的情緒和說辭成了細胞代謝的產品。
趙弘飛甚至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看,自己是不是啪的一下傳送去了珠穆朗瑪峰上?
而現實中,麵對纏繞過來的手臂和緩緩欺近紅唇,就像蘇森之前預計的那樣,趙弘飛的內心居然產生一股本能的愧意。
“我……”
“別說話,我知道你盡力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唔——!”
……
麵對莫名的溫柔攻勢,男人雖然疑惑,但除了機械式的‘投降’,本就七葷八素摸不著頭腦的他根本無從應對。
這也就是男人與女人接觸的慣性‘弱勢’,也就是精鋼繞指的本質殺傷力。
十公裏外,阿德萊德市中心醫院外科高護區,一叢叢大夫和護士手忙腳亂、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