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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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珺穿好衣服，把頭發挽起藏進帽子裏，仔細的貼好大痣，順便用頭油護理了一下痣上的長毛。
秦珺對著鏡子點頭，“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小桃子：“……”
錦繡：“……”
“走吧，”秦珺起身，折扇一張，刷的遮住半邊臉龐，“嫖去也！”
“……”
“顰娘，門外有人說想見你。”門房上來報，著細腰通傳內院，說是個腰係金圈的闊少。
“闊少？”梅娘看了看顰娘，掩唇一笑，“得多有錢才會在腰上圍金圈啊？”
情娘：“黃金是天家豪紳才能用的貴物，看來此人不僅富，地位還很高呐。”
被關在官府的□□全都被放了出來，大家在和春街暫住，偶爾會聚在一起打發時間。
顰娘拿著繡架，繡花樣的動作賞心悅目，她彎彎眼睛，擱下繡架，溫聲問：“長什麼樣子的？”
“唔，用扇子擋著臉，看不清長相，隻聽說有點矮。給了門房五十兩白銀。”細腰道，說著在身前比劃了兩下。
其她幾個美妓撲哧一笑，“哎呀，出手如此闊綽。女高男矮，在床上也別有一番情趣呐。”
顰娘沒生氣，隻說知道了，“我先去換衣服，你把恩客迎到我院子來。”
身後的美妓還在甩帕子，“唷，一向不喜接醜男的顰妹妹，今兒也要破例了呐！”
林顰款款折回半身，笑不及眼底：“賺錢嘛，不寒磣。”
秦珺被細腰領著往林顰住的院子裏去，走到一半，她突然慫了，扯扯錦繡的袖子，指了指外麵。
錦繡道：“我家公子想在外找個客棧。”
細腰垂著頭，“顰娘不舒服，近日隻在內院見客。”
錦繡看著秦珺，秦珺朝她搓了搓手指，錦繡搖頭。
出門隻帶了五十兩銀子，全給了守門的門房才能通傳見一麵。見麵費就要五十兩，要把人接去外麵，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秦珺摩挲了兩下護腰，上麵的配飾是塊金子。錦繡搖頭。
細腰：“到了，公子請。”
秦珺帶著錦繡入內，姬姒已經換了衣服在中庭看雪。她這次除了麵紗。見了秦珺，姬姒微撇頭，在漫漫雪花下看過來，嘴角微微一牽，如沐春風的對秦珺一笑，“恩客。”
秦珺被門檻絆了一下手，踉蹌的歪了歪身子。
錦繡看著林顰癡了癡，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伺候秦珺到亭裏坐下。
細腰從廚房端來酒，對著秦珺麵前的酒杯滿上，錦繡抬手示意不喝酒。
林顰莞爾，揮退細腰，細腰去沏茶。
“恩客怎麼稱呼？”
秦珺不說話，所有意思由女裝的錦繡代為傳達。
錦繡：“姓禾。”
秦字拆開，下麵就是一個禾字。
但百家姓裏沒有禾字。
秦珺：“……”
林顰點頭，“何公子。”
秦珺：“…………”
錦繡滿意點頭，退到秦珺身後站著。
秦珺微偏著頭，也不說話。林顰不覺得冒犯，隻盈盈看著秦珺的麻子臉，溫柔的笑，“似乎在哪裏見過公子？”
錦繡：“我家公子和康王爺是好友，因公子羽的食局不請白丁，所以扮成小廝去見識了一下。”
林顰恍然，“難怪，是在太傅家裏見過公子。”
秦珺撇嘴，心想上回你還說我是偷偷跟蹤你的麻子臉醜八怪。她不敢跟姬姒甩臉色，兩手伸在桌子下麵，用力扶住不自覺發抖的大腿，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