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7章(1 / 3)

蕭玄就這麼入了營聽訓。

每日,錦裳隻知他都特別累,而且又開始不說話了。本想追著問問,結果每天還不待她開口,人就已經先睡著了。

而且現在喬老頭兒這邊的雜活兒都壓在了她一人身上,也是整日裏忙得腳不沾地,之前偶爾在水邊生個旁的念頭的時間都沒有了。

原本就要溫水煮青蛙這般過下去,不想這一天錦裳洗衣服時,卻在蕭玄外衣上發現了血跡。聯想他這幾日的不同,她知必定是有什麼是瞞著自己了。

這天夜裏錦裳又要與他問話,果不其然又睡著了。

索性也不再猜、再多費口舌,她來到蕭玄身旁,一手上前猛得就掀了他的被子,另隻手以迅雷之勢便掀了其裏衣的一邊。

“你作甚?”蕭玄沒料到錦裳竟會如此,唬得一隻手立時摁住她的手,即刻撐起身來。

錦裳卻一點都不心虛地質問道:“不是睡著了,怎麼叫都聽不見嗎?”

“是,是睡著了,被你一掀被子嚇醒了。”蕭玄突然意識到有詐。

“那醒了正好。我來問你,這幾日你可有事瞞我?”

蕭玄連忙回道:“沒有。”說完又馬上心虛地欲蓋彌彰道:“哪有什麼事,這幾日都快要累死了!睡覺,明日還要早起。”說罷拉了被子又要再躺下。

“你衣衫上有血,受傷了,何處?”錦裳的手卻沒鬆,索性開門見山作勢要看。

她很小就被爺爺批過命,父母夫妻緣甚淺。而且她又從小跟著爺爺長大,所以沒必要也沒有人特別教導男女大防之事。

現今她更是一門心思隻當蕭玄是家人,是師姐之子,輩分上自己更是人家的師叔,就算不叫師叔,年齡上也是小自己兩歲的弟弟。所以理直氣還壯。

蕭玄慌忙一邊推拒,一邊低聲喝止道:“程錦裳!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如此無禮?”

見他掙紮,錦裳就愈覺得此中大有問題,情急之下故技重施——探手擒住掙紮之人雙手將其一擰往後一別,一隻膝蓋旋即哐一下牢牢頂住,另手利落地掀了他裏衣就往少年背上瞧。

月光下不甚亮,但趁著營地的火把和少許月光,還是能辨出有多處肌膚顏色與別處不同——深了許多,該是青烏之色。

饒是她心裏有了準備,可看到蕭玄脊骨凸出,肋骨根根高高挑起,又斑駁錯亂,腦中浮出半年前初見時一身貴氣地端坐在馬車之上,粉飾玉琢的臉上猶帶著孩童的稚嫩模樣,她還是心痛地閉了閉眼。

感覺壓在肩臂和背上的力道似是卸下了些許,蕭玄腰上猛的一掙,脫開了鉗製。他氣憤地轉過頭厲聲斥責:“你一女子,怎可如此粗俗無禮,動不動就,不守……”

錦裳嗚咽道:“何時,怎麼來的?軍中那些將士竟欺負你一個孩子?”

“你,哭什麼?操練是這樣……眾人對戰皆是如此。”蕭玄聲音弱了許多。

“讓你一個十二孩童與成年男子對戰?”

“皇室無稚子,我虛歲已然十三。史上十三歲已有登基之例。”蕭玄正色道。

錦裳吸了吸鼻子,道:“阿玄,我無那般大的胸襟,也不管你是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出身,你分明就隻有一十二歲。而我也隻是希望你一早好好的出去,夜半無痛無憂的回來。然後尋了時間我們再一起逃出去。”

“莫難過,我隻是未習得武藝,待日後……”再平凡普通不過的想法,可蕭玄聽到卻心間突然一酸,也軟了下來。

錦裳眼睛一亮,抬起袖子抹了把臉,打斷其道:“如此!阿玄,不若我教你我派心法輕功與你。拳腳刀劍我不會,但關鍵時刻能躲閃逃跑保命就好,如何?”

“這如何使得?”

“命都要沒有了,還管那許多!不管了,先活了命再說。再說,我也不會武功,隻傳你心法和輕功應該也算不得什麼武藝外傳。嗯,就這般決定了,現在就來。不過我不知如何打通經脈,你得讓我試試。”說完也不待蕭玄言語,錦裳便一把將其拉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