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討論的案子終於有一點眉目,導致他們一直討論到大晚上,溫鯇已經有一些昏昏欲睡了。
“我和木錚來整理線索和資料,於遲就先扶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了。”文詠月拿著筆勾勾畫畫,頭和木錚靠的很近,溫鯇應了一聲,於遲就扶著他往教師宿舍走去。
到宿舍樓了,進房間的時候怕吵到唐雲生,所以溫鯇特別囑咐於遲不要開燈,外麵隻有夜晚的月光和路燈的光照射進來,溫鯇意識朦朧,昏昏沉沉睜不開眼。
於遲出門的聲音,還有唐雲生房間裏也許是因為翻身被子摩擦的聲音,動靜有些大,但他的腦子還是昏沉的,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雙眼,慢慢下滑。
他睡著了,但是他做了一個夢:
“哥哥……”一個矮小的衣著整潔卻看不清臉的小孩兒,似乎才四歲左右。後麵的記憶屬於斷篇,模糊不堪,沒有辦法緩解。
溫鯇9歲被警察局收養,他在警察局長大,警察局是他的家。
小孩兒一般很小就開始有記憶,溫鯇那段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依稀記得有個小男孩,他握著那個小男孩的手,不知道走向何方,他的周圍全都是光。
看不清他的臉,溫鯇想要看清,他追上了夢中的自己,手要拍到那個小男孩時,夢醒了,已經早上日上三竿了。
被窩很暖,但他的後背全是冷汗,溫鯇不停地喘息,在夢裏的追逐如此真實,溫鯇覺得,他可能永遠無法獲得那段記憶了。
整理好一切,現在就是要去調查“霜”了,程添靖與那封情書的筆跡鑒定結果還沒出來,所以他們隻能先從這個“霜”入手。
看來他們要再去一趟醫院,但是他們都不會知道醫院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晚上的醫院住院部格外安靜,溫鯇也不記得那女孩兒住在哪間病房了,好像是18號。
醫院裏的氣溫偏涼,門診部到了晚上還是挺多人的,但住院部除了走動的護士,就沒有了其他人的腳步聲,安靜的可怕。
“溫隊……”一道涼涼的氣息噴灑在脖子後邊,讓人脊背發寒,給溫鯇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聲音很耳熟,應該是於遲,但是現在的姿勢很別扭。
於遲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蓬鬆的發絲把脖子撓的癢癢的,讓他有一種想縮起脖子的衝動,太癢了。
他的手臂很有力,不像他長相的斯文俊秀,現在的他的兩隻手撐在一排置物架前,從後麵摟著他,就像……要把他圈在懷裏一般。
“安靜……線索……”溫鯇說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顫抖,氣息略顯不穩。
“好。”於遲背著光,溫鯇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總感覺他似乎很愉悅。
他們就像一些小毛賊一樣,偷偷摸摸地尋找著那個房間的門牌號,再拿出鑰匙一串串對比,找到了但是又不敢進去。
“咳咳……”病房裏麵傳來咳嗽聲,聲音柔弱無力,但溫鯇感覺這聲音像可以裝出來的,這房間隔音很好,咳嗽聲怎麼說都是傳不出來的,除非咳的特別大聲。
一個柔弱無力體弱多病的人,會發出這種聲音嗎?如果是關於咳嗽,經常咳,嗓子應該已經沙啞,剛剛的聲音柔弱清明,婉如流水,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
溫鯇脊背發寒,他不知道這個醫院到底有什麼秘密,好奇心也怕害死貓。但他們是警察,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要調查下去,早日還死者家屬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