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髒了什麼的,完全不是她的錯!曲歡毫不心虛地走在最前麵,想了想又把那沾過血的手狠狠在阿飛身上揩了兩把,反正都髒了,不打緊的~
阿飛:“……”
算了,他會記得讓著阿歡姐一點的,以後就有別人操心這個了。
白飛飛在一旁看得眼角抽搐,別當著她的麵就欺負她兒子啊!都是要成親的人了,話說怎麼不往旁邊的李尋歡身上擦,她搖搖頭,遞了張帕子給曲歡,“一會兒去洗洗,髒。”
“是啊,阿飛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灰,總覺得擦不幹淨。”曲歡聳聳肩,一把接過素色的錦帕,細細地擦拭起自己的手和蟲笛來,白瓷似的肌膚上染上淡淡的殷紅,的確是太過明顯了,不過……得了便宜還賣乖,阿飛的臉都要黑了!
李尋歡咳嗽兩聲,把曲歡攬到自己身邊,擋住了阿飛忿忿的目光。
郭嵩陽在這兒是住的客棧,可以他們現在這模樣去客棧,估計立刻就能把那客棧的生意都搞黃了,於是這一群人的行進方向,還是之前王憐花買下的大院子。既然是王憐花的房子,那一進門就看見格外妖孽的王公子是一點不奇怪的。王憐花看著阿飛淒慘的模樣嘖嘖兩聲,“全身是傷,真是可憐。”
可不是,全身都是血染的紅色,就是剛過了刀山也不過如此了。
阿飛默然不語,隻是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滿是血腥氣,是很熟悉的氣味,並不會不適應。他轉身走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給曲歡或是王憐花一人一劍。不過也該慶幸今日王憐花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否則看見郭嵩陽叫錯人的情況,定然要嘲笑很久……
“那個,血都是我蹭上去的。”曲歡到底還算是厚道,說完這話之後還用力點了點頭用作強調。
“哈?”王憐花愣了一下,又挑起眉笑了,“我錯過了什麼?”
白飛飛的臉猛地變了一變,但隻是轉瞬就恢複了正常,她半眯起眼,冷厲地環顧了一圈四周,今日的烏龍要讓王憐花知道了,那她總會讓那人知道,什麼叫不該招惹的。曲歡和李尋歡並不會背後說她的是非,龍小雲也很識趣,隻是那個沒眼色的郭嵩陽……
作為一個武癡,在被冷厲的目光盯上的瞬間,郭嵩陽第一個念頭不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人,而是立刻戰意盎然了。他遲疑一下,就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李尋歡,“但求一戰!”
“我這傷修養十日左右就可痊愈,十日之後,不若一戰?”
十日?十日後恰恰就是曲歡和李尋歡的成親之日。這回輪到曲歡黑臉了,她單看出郭嵩陽是個武癡,卻不知已經武癡到了這個地步?這真的不是來砸場子的嗎?她剛才就該隻給阿飛加冰蠶!嵩陽鐵劍什麼的,都去死吧!
王憐花和白飛飛也愣住了,龍小雲張口就要狠狠地開嘲諷——空有一身肌肉,腦子裏全是漿糊吧?就算不想師父變成別人的,打擾師父成親的人也必須死!
郭嵩陽也不是真傻,他隻是一時戰意衝昏了頭,在一片靜默中立刻就意識到了曲歡和李尋歡婚期將近,隻好惋惜地歎口氣,迅速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他關注的大多是誰什麼時候打贏了誰,哪裏有出了個無名高手,什麼時候又有人約戰,反倒是對這些江湖雜事沒什麼記憶。
“十日後正是李某成親之日,郭兄可有意留下喝一杯喜酒?”李尋歡簡直是哭笑不得,若要與郭嵩陽一戰,怕是還得等再過段日子了,怎麼也沒有剛成親就拋下新娘子去和人決鬥的道理。
郭嵩陽:“……”
這下他記得了,選著人家成親的日子約戰,沒被轟出去真是算李尋歡大度了。他抿著唇不說話,斜飛入鬢的雙眉也微微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盈盈而立卻沉著臉的曲歡,心裏卻又有了些擔憂。
事實上,曲歡並不介意李尋歡去和別人決鬥比武,她總是能把人救回來的,而疼痛她也可以分擔一半,這沒什麼。一個男人,像是李尋歡這樣的男人,需要的不是束縛,她的阿歡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陷入自己思緒的曲歡甜蜜蜜地笑了,要是她真的那麼想要去約束阿歡,就不會告訴他自己有鳳凰蠱了,可是拿自己的命去使得阿歡畏首畏腳……那就不是她的阿歡了呀~
曲歡希望李尋歡惜命,卻不是想讓她的大男人變得貪生怕死。
不過……曲歡還是狠狠白了郭嵩陽一眼,哪有這麼選決戰時間的,成親這麼大的事,一點都不該和辣麼血腥的事情聯係在一起好麼?唔,念在他不是故意的,可以勉強寬容一點,她可是要成家了的女人!
現在曲歡還是很能放寬心的,可那真在成親當日來砸場子的人,就真的讓曲歡恨得牙癢癢了。
作者有話要說:生死蠱其實也不是什麼傷害都轉移的,隻有重傷瀕死才會生效,於是曲歡下這個蠱隻是希望李尋歡不要死而已,受傷什麼的,還是挺正常的,真的為了這個畏首畏腳,那就不是那個探花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