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父親(1 / 2)

“其實我並不想懷疑你,你還記得王建死的時候,身上的那個綠色液體嗎?化驗結果顯示那事一種小城十分稀少的植物,據我所知,全城培育這種植物不超過三家,而數量最多的就是你家培育的。”鄭文定話語開始變得平靜,白玉斌的表現讓他有點茫然失措,這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的臨死宣言,反而像一種嘲笑,一種無奈的嘲諷。

“那種植物我送過兩盆給你,你也是第四個擁有這種植物的人。”

鄭文定再一次被噎住了,兩年前,白玉斌的確送過自己兩盆植物,不過轉手就被手下拿走了,自己一個單身漢要這些並沒有什麼用處。他依稀記得王建和範虎“瓜分”了那兩盆植物,王建要送給張穎,範虎要送給自己的姐姐。

鄭文定退出了審訊室,審訊暫時陷入了停滯的階段。

郊外的別墅已經被警察接管了,小三暫時居住在城中最豪華的的賓館裏。

晚上她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沒有留意到窗已經靜靜的被人打開了。一個黑衣人跳進房間,小三還沒反應之餘,就被一刀斃命,頸動脈被割斷之後,一道血箭噴在了賓館的牆上,小三美麗的大眼睛漸漸失去了光彩,喉管被割斷,長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接到範虎的電話,鄭文定剛剛睡著。從審訊室離開,鄭文定在辦公室徘徊了兩個小時,他總覺得白玉斌的表現和之前了解的白玉斌相差甚大,無論是性情還是說話的方式。白玉斌卻也不對自己的罪行進行辯白,反而把所有的罪行都攬到自己身上,這對於擁有性格和身體雙重潔癖的白玉斌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伴隨著滿腦子的疑惑,鄭文定沉沉的睡去,直到範虎的電話將他驚醒。

“頭兒,王萬金的小三死了。屍體今天早上被賓館的服務員發現,被害人身體內血液已經流幹,現場十分駭然,範教授已經趕往現場,現在我和張穎在維持秩序,您馬上過來吧。”

這是小城最為豪華的賓館之一,雖然沒有星級排名,也能從外觀看出賓館的奢華,這是王萬金在小城的物產之一。

範曉麗在查看屍體,白玉斌的意外入獄,讓她暫時擔任了法醫的職責,好在他的專業和醫院也有密切關聯,也並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屍體脖頸中發現一個口子,像是被尖銳的刀具劃頸而過,動脈出血而死,死亡時間在今天淩晨2點鍾左右。我剛和範虎交流過,他在窗戶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腳印,拓板已經被送到了化驗室。初步估計一名凶手從窗戶中跳入,殺害了受害人,之後從窗戶逃脫,小三的錢包還在,身體也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應該不是為財為色,而是單純的謀殺,可以歸為凶殺案。”

“沒想到範教授對於我們刑偵科的推測手法還挺熟悉的。”正在查看屍體的鄭文定淡淡的說著。

範曉麗想都沒想的說了一句,這是我從你的刑偵日記中學來的。

“我不記得我有什麼刑偵日記啊”鄭文定聽到這話,有點匪夷所思。

“是範虎,他是你的忠實粉絲,兩年以來,你們破的每一件案子他都有記錄,你的辦案風格、審訊手段、偵查方式都記錄在內,看得出他跟著您是認真學習了,日記都已經記了兩大本了。”

範虎在現場忙碌著,還不時和張穎做著交流。看到鄭文定正在看他,忙走了過去。

“你小子可以啊,還整理了我的辦案日記,挺有心思的。”

“頭兒身上這麼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還有太多,博大精深,我把頭兒的辦案經驗整理出來,這樣以後辦案的時候也可以理解的更快,也能更好的幫頭兒的忙嘛!”範虎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笑著對鄭文定說道。

“頭兒,我們在被害人的手上發現一些綠色的液體,現在已經凝固了,這是現場的照片。”

鄭文定忽然發現這些綠色的痕跡和王建身上的綠色痕跡非常類似。

“張穎,這是重要的線索,你要保護好現場,我先回一趟警局。”

拘留室的白玉斌已經醒來,雖然多日沒有好好的休息,看上去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眼神依舊冰冷,麵色依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白玉斌,又死了一個人。王萬金的小三死了。”鄭文定打開拘留室的門,做到了白玉斌的旁邊。

白玉斌沒有說話,低頭撫摸著自己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與修長的手指相得益彰。“你不會懷疑還是我殺的吧?”白玉斌冷冷的說道。

“自然不能,你在拘留室,難道還能脫身去殺人?隻是我在現場發現了這綠色的痕跡,和王建衣服上的一模一樣。”鄭文定把照片給白玉斌遞了過去。

仔細翻看之後,白玉斌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心裏想到,那個真正的凶手又犯了一次錯誤。

“這道綠色的痕跡,看上去還是你養的哪些植物。當年你送我的那兩盆植物我都送人了,沒想到這種植物的液體出現在兩個人身上,凶手看得出也擁有這些植物。”鄭文定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的那些植物還在你家吧?”

白玉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種植物是大學導師送給他的禮物,植物裏含有的某種DNA和他體內的異性DNA有著同樣的屬性,換句話說,僅從這種DNA來說,他們兩個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