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青湖畔草(1 / 2)

德仁和鴛鴦說了幾句話,雙方都紅了臉麵,倒是德仁先笑了起來:哎呀,我們這是怎麼了?好像初戀一樣。

鴛鴦也笑了,臉蛋更紅潤俊俏了,帶有挑逗性問道:德仁哥,我們這雖然不是初戀,卻比初戀更重要,你說是不是?

德仁知道鴛鴦指的是什麼事,卻又擔心她說起這事,於是沉默不語。鴛鴦索性撕破麵皮,打開窗戶說亮話,隻覺得心跳臉熱,臊得不行:德仁哥,……我說的就是我倆……啥會入洞房呀?我總得生一個孩子嘛。

鴛鴦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心思,自覺臉蛋發燙,急忙轉過身去,心兒咚咚地跳個不住……德仁為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王顧左右而言他:鴛鴦,你叫我到公園來,還有啥事呢?

鴛鴦鎮靜一下情緒,隻好說起正經事。她先說紅梅專心學習,成績漸長;再說她和紅梅私下已經母女相稱,特向幹哥做一彙報。德仁聽說紅梅收下心來,專心學習,自然十分高興。聽說鴛鴦已經把紅梅認了女兒,覺得沒有什麼不好的,本來就是姑姑,現在又變成媽媽,這是親上加親嘛。何況紅梅現在正住在鴛鴦家裏上學,認了女兒關係更融洽,更好相處。至於其他問題,他沒有考慮得那麼多。秀蘭肯定是舍不得把紅梅送人的,可人家隻是私下相認,雙方家庭並沒有正式談判通過,暫時就這麼著吧。德仁不好意思掃了鴛鴦的興頭,也就點了點頭,說了聲“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鴛鴦一興奮,看四下無人,摟住德仁就親了幾下:謝謝你,這麼說,你同意和我入洞房了?

德仁推開鴛鴦,從大樹背後走了出來:鴛鴦,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同意你認紅梅做女兒嘛。入洞房的事是萬萬辦不到的,為了咱們兩家永遠和睦相處,這件事情你千萬不敢再提說了。

鴛鴦掃了興,顯得十分尷尬,可是她還在述說著她的理由:德仁哥,這件事,你不必太為難,黃忠誌是點頭同意了的。

德仁說:騙人,哪個男人願意給自個戴綠帽子?這件事情發展下去,必然是親人反目,家庭破裂,鴛鴦,你冷靜地想一想,再別孩子氣了。你需要一個孩子,就把紅梅送給你,也是一種安慰吧?

鴛鴦仔細地想了想,啞口無言,不好意思地笑了。那邊兒,紅梅等得著急了,不時地往這邊看看,等到德仁和鴛鴦從樹背後走出來,她便高興地跑過來:爸爸,媽媽,你們磨磨蹭蹭的,幹啥呢?

紅梅一句“爸爸、媽媽”的稱呼,窘得德仁、鴛鴦都紅了臉,德仁笑著說:紅梅,當著大家的麵,不要把我倆同時稱呼為爸爸、媽媽,別人聽了,會發生誤會,還以為我們是……

紅梅也樂了:以為你們是什麼?大不了以為你們是兩口,不是就不是,還怕別人誤會嗎?

鴛鴦親熱地摟住紅梅:小孩子,要聽話,不要拿我和你爸爸開玩笑。你爸爸才是你的親爸爸,我隻能是你的幹媽媽,我們這個爸爸、媽媽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紅梅感動地摟著鴛鴦:媽,你就是我的親媽媽!

麵對此情此景,三個人都很激動,還能再說什麼?於是,大家一同來到畫架前,觀看倆人的寫生。德仁仔細地看著鴛鴦的寫生,再對照著紅梅的寫生看看,便看出倆人的分別來了:紅梅,先不說你這景物畫得不大規範,線條不夠流暢,就拿你這構圖來說,湖水占了畫麵的十分之五,亭台樓閣、假山樹木占了十分之三,天空僅僅占了十分之二,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紅梅指著湖麵上的遊艇:爸,我覺得湖麵上還有遊艇穿梭,天空中卻顯得空空蕩蕩,所以我把湖麵畫得多,天空留得少,這咋能是頭重腳輕呢?

德仁指著鴛鴦的寫生:我是說,寫生應該以景物為主,你看,你姑姑的寫生,亭台樓閣、山嶺樹木占了畫麵的十分之四,湖麵、天空各占十分之三,這樣的安排看了就很舒服。

鴛鴦笑了笑:德仁哥,你是搞文學的,文學創作最忌諱的就是條條框框,程式主義。如果每一幅風景畫都照你設計的比例去安排構圖,那不是成了千篇一律,千人一麵了嗎?哪裏還有創造性可言。

德仁自以為自己是搞文學的,是懂得藝術創作的,沒想到被鴛鴦批得灰溜溜的,尷尬得無地自容了,紅梅連忙趕來“救駕”:姑姑,不管你怎麼說,我覺得爸爸的話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我的這幅畫,天空就是留得太少了,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好像可供人呼吸的空氣都缺少了似的。

紅梅一句話說得鴛鴦、德仁都笑了,總算緩和了氣氛,鴛鴦說:我的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不過藝術創作中必要的程式還是需要的,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