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蛇竟然咬我!”梅冰卿哇哇大叫,“連你也欺負我失了法力!”
“都是你自找的!”那蛇也嗞嗞地直吸冷氣,“咬你一口費了我多少力氣!”
梅冰卿道:“你這蛇好不講理!”又問:“有沒有毒啊?”
那蛇道:“沒、沒有!唉呀,累死我了!如果我睡著了,請你把我暖醒啊!”梅冰卿道:“你咬了我,還要我把你暖醒!我不把你放進烤爐燒掉就算對得起你了!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的誰誰誰!”那蛇有氣無力道:“我是你的救兵啊!要想擺脫掉滯仙大色魔,你必須得靠我啊!”說罷,就真睡過去了。梅冰卿喚了幾聲,那蛇一點反應也沒有,摸了摸,冰冷冰冷,與死去沒有絲毫分別。他也懶得理它。傷口還疼著,他撕開褥子,扯下一根布條,包紮了傷口,然後,倒在床上睡下了。睡了片刻,他放心不下那條蛇,又把它也放被裏來,一起睡下了。中途,他聽得滯仙來了一回房裏,他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被他侵犯,不過,外麵好像又有誰說著火了,那滯仙又慌忙出去了。滯仙出去之後,他起身用搬了重物,把門給堵上,然後,抱著那條蛇,呼呼大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個急促的喘息聲在他上側響著。他睜眼一看,是滯仙!他怒氣衝衝,瞪著一雙紅眼,正盯著他的臉。“你竟然和別的男子廝混!看我不活剝了你!”滯仙一把把他拎了起來。“幹嗎幹嗎?發那麼大火幹嗎?”床上竟還有人在說話,“不就是和我睡一起了嗎?我們可什麼也沒幹!不就是取個暖嗎?看把你嚇得!”
床上什麼時候又躺了個男人?梅冰卿迷惑著。他摸了摸胸膛,那條蛇呢?他突然想起,白蛇曾經變過人形的,眼前這白皮淨麵的美男子,定是那蛇變的。他把它給暖活了。
滯仙一聽那聲音,一看他躺在床上那慵懶的樣子,心不由發酥,怒氣也削減了不少。放下梅冰卿,對那美男子道:“我不嚇!我不嚇!你是誰啊?”“我是舍郎啊!舍得的舍,郎君的郎啊!”白蛇靈機一動,稱自己為舍郎。
滯仙見舍郎容顏俊秀,較之梅冰卿更勝幾分,於是,不免又看呆了眼。舍郎早知道滯仙好色,於是,又趁機伸了個懶腰,動作柔軟至極,表情嫵媚至極,像那弱柳拂風,像那晚霞帶波。滯仙張開雙臂,臉帶涎相,做出柔情款款的樣子。連胡子都往上翹了起來,像失去重力一般。
“唉喲!不得了了!”舍郎嬌聲嗲氣道。
滯仙走到床邊,伸手拉他,感覺他手臂冰冷,於是道:“舍郎冷否?”
舍郎道:“誰要你把門敞開的喲!冷煞本郎!”滯仙忙回頭去關門。舍郎卻對梅冰卿使了個眼色,梅冰卿卻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門關好了。舍郎仍喊冷。滯仙道:“那可咋辦?”舍郎道:“生火,叫人生火呀!”滯仙道:“此處不好生火,不如去我房舍,那裏正經生了好幾盆火,夠暖和!”舍郎道:“那就去你那裏!”滯仙此時眼裏心裏全是舍郎,哪還顧得了梅冰卿。
舍郎跟滯仙走出去了,梅冰卿獨留在房間裏,不知該做什麼。他知道自己最該做的事情就是逃跑,可是,打開門一看,就又失去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