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兒,你母親屍身很快就要腐朽了,再不唱就來不及了!”柳不承大聲嗬道。
“不唱!你打我也不唱!難道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真正想讓複活的不是這個老太婆,而是你那個怪胎女兒!難道我說錯了嗎?”柳曉兒道。
麵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柳曉兒,柳不承心裏慌了,顫抖地指著她,道:“你怎麼變得如此大逆不道了?”
柳曉兒道:“我就大逆不道,怎麼了?”
柳不承明明心裏有氣、有恨,甚至想要殺了她,但無奈還得利用她,所以又不能把她怎麼樣,隻耐下性子勸道:“你就忍心讓你的母親就此死去?要知道,她這一死去,你就將永遠失去她了,永遠沒得娘喊了!”
誰知柳曉兒竟滿臉的不在乎,大搖大擺地從靈堂走出來,回頭對柳不承道:“沒有娘就沒有娘唄!那又怎麼樣?世間沒娘的人多了去了!再說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現在不死,遲早都是要死的!遲死不如早死,早死不如就死!現在死了,再讓她複活,那是絕對沒有道理的!”
柳不承被她說的這話氣得半死,卻又無能為力。
雁留君與綠灣看著柳曉兒那血紅血紅的眼睛,頓時明白,她的身體被簡赤珠的魂靈占了去,剛剛說話的根本就不是柳曉兒,而是簡赤珠。這簡赤珠的心可沒柳曉兒軟。然而,這時候她的那股狠勁竟讓人討厭不起來。不僅不討厭,反倒很可愛。
簡赤珠走過來踢了雁柳君一腳,又踢了綠灣一腳,頗有些瞧不起的味道。
“你們笨得像豬!明知道這是個是非之地還硬走進來,看你們怎麼死!”她說道,嘴角露出邪笑。見了泠郎君卻臉堆笑意道:“你又是哪個傻瓜?來這裏做什麼?”又覺得他看起來與儲世俊有幾分像,於是調侃道:“看起來你就是個多情的貨色,和我去客棧耍耍如何?”說完,竟一把把泠郎君給拎了起來,然後,摟著他徑直走了出去。這柳曉兒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她的所作所為直把柳不承看得目瞪口呆!
待她走出門去,柳不承才大喊,把她給我抓起來。
可那些人一到門口,竟又不敢再往前走。不僅不往前走,還怕怕地往後退去,大喊著:“妖怪啊!”柳不承不解,忙往門口走去,隻見柳曉兒騎在一匹狼身上,踏雪而去。他疾行去追,每次都隻差幾步就要追上,卻始終夠不著。柳曉兒道:“別追了!回去吧,選個好時辰把她們幾個安葬了吧!”柳不承腳下被雪一滑,倒在了地上,而那狼卻越去越遠,轉瞬便隱沒在了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