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笙不想搭理毛球,索性直接將毛球扔進小黑屋。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不想看見這個不尊重主人性向的作死係統。
之後紀笙將目光移到了邢意的身上,一路從褲邊、腹肌、胸前散開的領帶向上遊走,最後定格在邢意那張帥氣而青澀的麵龐上。
身材不錯,長相不錯,但是一看就是個愣頭青,壓根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紀笙如此評價。
況且屬性也不對。
發現紀笙用毫不掩飾的目光打量自己,這讓邢意很不自在,先前那種羞恥的感覺再次湧來。
許是之前兩人已經唇貼過唇,邢意稍微能放開些,閉上眼睛假裝忽視紀笙的“炙熱”視線,悶悶地說:“紀先生,你別這樣看我……”
“嗬。”紀笙登時發出一聲輕笑,帶著蔑視的意味。
誰稀罕看你!
紀笙不再管邢意是何“誘人”模樣,反正自己對他提不起絲毫興趣。
拿起落在沙發上的黑色襯衫,不緊不慢地穿著,直到穿戴整齊,他才半靠著沙發,一派閑適姿態。
“你今年多大了?”他淡聲問,記憶中並沒有邢意的年齡。
“?”邢意愣了愣,投過來的目光更是困惑。他不懂先前如狼般的男人為何停下來,更不懂現在這般問的意思。
難道是嫌自己年紀太大了?
確實,對於青春男團來說,他的年齡的確大了些。
這點也被許多黑粉拿來嘲笑過。邢意沒有隱瞞紀笙,他如實說:“二十二了。”
紀笙把玩著從手邊茶幾上摸來的高檔打火機,在指尖轉了一個圈,直截了當:“你很想紅?”
邢意垂下眼睛,望著淩亂的雪白床單出神,過了會兒,他慢慢抬頭直視紀笙,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要是不想紅,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聽見這話,紀笙倒是多瞧了他兩眼。
紀笙本身就是個以絕對實力從逃生遊戲中拚殺出來的狠角色,向來最討厭的,就是自詡高潔的白蓮花。
尤其討厭秦星野那種假好心的斯文敗類小白臉!
見這人倒是比秦星野那小白臉坦誠,紀笙勉強覺得順眼了些,斟酌一番後,說:“我可以捧紅你,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但是……”
邢意抬起頭,眸光熠熠。
“但是,你得讓我滿意。”
邢意聞言緊繃的肩膀立即放鬆了,旋即從床上起身,光腳站在雪白地毯上。
紀笙這才發現,這人雖然身材看起來清瘦,卻一點都不矮,倘若和他站在一起比較的話,可能自己還要矮上兩三公分。
這個認知,瞬間讓紀笙的心情不大愉快。
好勝心,總是體現在他人生中的方方麵麵。尤其眼前的“小受”,比自己年輕,比自己帥,而他穿來的這個身體已經三十出頭,出門恐怕都要被高中生叫叔那種。
除了有錢,一無是處。
死係統說這裏是花市,暴力那套恐怕不好使,那他又該怎麼和這些鮮嫩的小受們競爭呢?
紀笙垂眸胡思亂想著,為並不美好的退休生活生出幾分奇怪的憂愁。
這時候,邢意已經到了他麵前。
修長的身體投下一片陰影,籠罩著出神的紀笙。邢意等了等,接著似是下了某種決心,忽然半跪下來。
伴著“咚”地一聲,光亮再次照耀紀笙那張具有沉穩魅力的麵龐,驚訝掠過黑褐色眼瞳,他猛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