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又“滴滴滴”響了起來,紀笙索性將電源插頭拔了。
“紀先生,他們要找的是我,要不……您回去吧,那些記者絕對不敢找您的麻煩。”邢意從陰影中走到紀笙麵前。
這話一點沒錯,要是他不說,紀笙都差點糊塗了。其實自己根本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再說原本他就是將人送回家,然後自己就回公司,一通通電話打下來,不知不覺才會耽擱了這麼久。
可是,此時此刻,紀笙忽然就不想走了。
“你沒看見天都快黑了嗎?你趕我走?”紀笙冷著目光。
邢意頓時僵住身體,無措地站著,似乎聯想到了些有的沒的,拘謹地笑了笑:“不是的。我是怕您不習慣。”
習慣什麼?
不就是在這兒將就住上一晚嗎?有什麼需要習慣的?
紀笙撇撇嘴,懶得搭理表情怪異的邢意,幹脆打開了電視,讓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充當背景。
邢意沒再說什麼,由著紀笙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出於一些不可言說的心思,他沒有坐到沙發上陪紀笙一起看電視,而是做起了家務。
兩人各做各的,紀笙起初把電視當打發時間的擺設,後來轉到一個講野外求生的探險類節目,還真看入了迷。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暗下來,直到邢意拿著一套睡衣,局促地站在紀笙麵前,他才回過神。
抬頭一看,邢意不知何時換上了一件深藍色睡衣,短發半幹半濕的,渾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清爽氣息,很明顯這人把已經自己洗得香噴噴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侍寢。
“紀先生,這是睡衣。家裏沒有新的睡衣了,這套隻穿過一兩次,洗幹淨了的,您別介意。”邢意說著把淺藍色睡衣遞給紀笙。
紀笙視線往疊放整齊的睡衣上一掃,再瞅瞅邢意身上穿的,一深一淺,素格花紋完全相同。
“這是你男朋友穿的?”紀笙沒接衣服,鬼使神差地問。
這話有點一語雙關的意思。
邢意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是。這件也是我穿的,買小了些,所以才沒怎麼穿過。”
“我沒有男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補充這一句。
“哦。”紀笙也不知道聽見這句解釋後,心裏怎就舒坦了些,“知道了。”
隨後接過睡衣起身走向浴室,快要到門口,又轉過身說:“把床單被褥換一下,一會兒我睡床。”
邢意回:“換過了。”
“好。”紀笙轉身進了浴室。
門關上,不一會兒,裏麵傳出花灑淋浴的聲音。
邢意立在由於那個人不在從而變得寬敞的小客廳中,低眸,揣摩著紀笙剛才那話的意思。
“一會兒我睡床。”
所以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邢意瞬間放鬆了身體,嘴角慢慢浮起一抹輕鬆的笑意。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一道聲音又讓他的心髒陡然驚跳起來。
隻見浴室門刷一下被打開,裸著上半身的紀笙歪出大半個身體,冷冷地瞪著邢意。
冷眉冷眼,腮幫微微鼓起,胸膛也輕輕鼓動。
再看來不及擦拭的胸膛上,充滿涼意的水滴沿著蘊含力量的肌理緩緩淌下。
仿如一隻手勾勒描摹,又色又欲。
邢意呼吸一窒,看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