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貼合身形剪裁得當的英式西服,盡顯紀笙挺拔蕭肅的身姿。同時,他今日穿的西服顏色與之前每一次都不同,不再是略顯老成的藍黑色,而是令人眼亮的紺碧色。
紀笙單手插兜,步履沉穩,不說話時,宛如夜下沉靜優雅的大海。
這時,身旁的秘書不知說了什麼,他低眸去聽,忽而一笑。霎時間,仿佛靜夜下的海麵隨風波蕩。
張揚而傲嬌,可望不可及。
散會人群的腳步越來越近,邢意神魂盡失,不為所動。身旁的秘書姐姐看不過眼,拉了他一下,小聲說:“快讓,快讓!”
邢意這才拽回不知飛去何處的一點點魂魄,規規矩矩地靠牆站著。
他身材修長挺拔,即便一副恭敬低眉的姿態站在一邊,仍是惹眼。
況且,這一層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
打量、好奇、輕視的目光,紛紛從邢意的身上掃過,直到人們走到差不多了,一雙白色皮鞋出現在他的眼中。
那人還未開口,邢意已猛然抬頭:“紀先生。”聲音竟有一點顫抖,不知是懼,亦或是血液激蕩而起。
紀笙挑眉,不說話,臉色很臭。
“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接您的電話,手機放背包裏,沒有聽見……”邢意壓住輕顫的指尖,扯出些笑容,卻撒了慌。
一旁的前台秘書聽著這話,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什麼情況?!
老板主動給他打電話,他還不接?
難道兩人真是傳言中的那種關係?
小前台不敢再待在這兒,趕緊靠著牆壁用螃蟹走路的姿勢,悄咪咪開溜。
剛移動幾步,發現那林特助早已不知不覺到了自己前頭,即將走出走廊,這才是人精啊!
眼下,悠長明亮的落地玻璃通道裏,隻剩兩個人。
紀笙聽完邢意的解釋並不滿意,而邢意克製激動心情而顯得含糊顫抖的言辭,落在他的眼裏,全成了心虛的表現。
“嗬,老子才沒空聽你解釋。”
紀笙邁開腳步,打算叫林昭,一看周圍竟是一個人都不見了。
空空蕩蕩,隻有麵前礙眼的人。
無奈之下,他隻能不爽地瞪著邢意,恰好這時邢意抬起眼眸。
兩人目光不期而遇,邢意瞳孔一震,身子顫了下。
自己就這麼可怕嗎?!
紀笙更加不虞,僅僅說上兩句話,沒罵人沒打人,憑何嚇成這般模樣?
他向來看不慣這種弱怯之態,一時惡劣本性作祟,緩緩欺身靠近邢意。直把人抵得緊貼著牆壁,避無可避。
如此還不夠,他還一下捏住了邢意的下頜。
“你怕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紀笙冷冷地問。
指尖傳來的煙草氣息加重了邢意的窒息感,也讓那壓製在心底的渴望更為躁動。
“紀先生,不是的。”手指緊貼著微涼的牆磚,邢意曲起指腹,幾乎用全部的力氣才憋出這樣一句語焉不詳的哀求。
“哼!”紀笙見他怕得厲害,終於大發善心地鬆開手,移開頗具壓迫力的身體。
又拍拍邢意那張漲紅的臉,輕蔑道:“你呀,飯是做的不錯,但這懦弱性子真該改改了,實在礙眼!”
他說完,不再搭理邢意。
朝通道出口隨意一掃,正好撞見幾個落荒而逃的身影。
“糟了,該不會被老板發現了吧。”
“不知道,快快,老板要過來了。”
偷看的幾人趕忙回到工作位上,紀笙走出過道後往大堂一看,打印文件的,接聽電話的,整理資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