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庶女幾乎個個都是慣愛裝腔作勢、博眼球的,心機都深得很,那些身份高貴的嫡女們巴不得離她們遠點。
因此,蘇意還真不清楚白家的庶女究竟有哪些,她隻依稀記得是不少的。
具體名姓卻是不清楚的。
隻怪白芷他爹心火盛,當真納了不少妾室,外室、通房什麼的好像都不缺來著,可風流快活了,庶子、庶女一摞摞的。
心裏這般想著,蘇意的臉色變得都有點古怪了。
見蘇意神色古怪地不知在想些什麼,時傾輕輕地點了下她的額頭,輕笑:“在想什麼呢,竟是這般入神,連我叫你都沒聽到。”
“白家子女你也是知道的,當年他們白家的除了嫡脈的女子貞烈,事發後就由老夫人領頭去了祠堂投繯自盡,妾室生下的年幼子嗣可是留存了不少的。”
時傾知道蘇意想知道秦敖那外室是白家的誰,便統統都告知了她。
“那外室確實是白芷的庶妹,喚作白婼的,年歲比咱們要小好些,往日裏應該鮮少出府赴宴,你大抵是不記得她的模樣的。”
“嗯,讓我想想,她今年約莫有十八了罷?”時傾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
白婼比時傾她們還要小上五歲。
秦敖都是已近而立的人了,庶長子都有十四了,還招惹這些青蔥水嫩的十八少女,說句“老牛吃嫩草”都不為過。
隻是時下男子都是喜吃嫩草的,世人都見慣不怪了。
蘇意聽了時傾的話,滿臉的一言難盡。
“……秦敖還真是饑不擇食。”蘇意也隻能憋出這一句話來。
怕是對白家的女人著了魔。
跟時傾成親那會兒就還跟白芷不清不楚的,就連婚後都還經常有閑話透了出來,可見兩人就算是沒真的做出什麼來,心裏也是有了蹊蹺的。
若不是沒過多久白家就出了事,沒準兒眼下白芷還在時傾跟秦敖之間蹦躂、膈應人罷。
如今能讓蘇意覺得稍微欣慰些的,也就時傾似乎真的不在意秦敖了那般。
知道秦敖有了外室這茬事也沒怎麼傷心難過。
甚至是有點事不關己的坦然態度。
“我這幾日都在府裏沒出去,你說是誰給我遞了這麼大的‘驚喜’進來,她們就想著看我的笑話呢,我可不能著了她們的道兒。”
“橫豎秦敖在外頭怎麼著,想納幾個納幾個,外頭的那些玩意兒總是越不過我去的,他們也別想著踩在我頭上耀武揚威。”
“若是她們惹著了我,阿意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什麼綿軟好欺的性子。”
所以,她上輩子就是被漿糊糊住了腦子,才會做出那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來。
時傾輕淡地勾了勾唇角,這一笑美豔嫵媚,可蘇意聽著她這般說,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這般才對嘛!
她就說,自家好友打從看上了秦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簡直跟換了個性子那般,都沒了信陽郡主以往的威風,就連自幼都帶在身邊的天樞都不拿了。
眼下可終於有了往日的威風氣派!
天樞是時傾自幼習武就一直帶在身邊的鞭子,可是世間排得上名號的神兵利器來著,還是信陽侯府的老侯爺特地搜羅了來,送給自家孫女的生辰禮物。
“這才是咱們信陽郡主該有的威風!”
“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本想著你還會為秦敖那狗男人傷心、難過,得了消息我心裏就急得跟什麼似的,立馬就趕了過來!”
蘇意一個激動,就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直呼秦敖“狗男人”。
時傾聽了心裏好笑,也沒有要提醒她的意思。
“嗯,以往的衣裳都灰撲撲的,我見了就覺得晦氣,下個月就是王府老太君的壽宴了,改日你陪我出去逛逛鋪子,挑些衣裳、首飾,咱們也好解解悶。”
“沒得讓她們看了笑話。”
蘇意聽了立時眼睛一亮,哪能不答應時傾啊,連忙點頭應和。
兩人緊接著就說起了哪家的衣料、首飾好看,又說起了京城裏新近流行的花樣,如何搭配才好看。
至於才被時傾跟蘇意念叨過的秦敖,可就沒有她們這般閑情逸致了。
軍營裏。
秦敖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白婼,再冷冷地看了眼領了她進來的將士,冷沉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冰寒冷意,以及一絲深藏的懊惱、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