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將薑蕪圈在懷內,身上外衫並無溫度,鼻尖蹭著她,問:“去哪兒了?”
薑蕪不能動彈半分,攥著他的衣衫,小心答:“沒去哪兒,睡不著,就在外轉了轉?”
“賞月?”蘇墨直勾勾地盯著她,戲謔地問:“還是說做了虧心事,睡不著?”
薑蕪抓住他覆在自己胸前的手,不敢對上他的眼,強裝鎮定道:“沒有,就是睡不著,出去透透氣,屋子裏有些悶了。”
“行,那我們也可以做些別的事情。”蘇墨低了低頭,在她頸上吮吸著,故意留下兩三個紅印,輕輕鬆鬆地便可一手擒住她兩隻手。
薑蕪嘴裏溢出一聲悶哼,緊接著,唇卻被他堵住,所有悶聲,盡數咽下。
他的手掌所過之處,無不激起點點顫意,細小寒毛根根立起。
蘇墨拍了拍她腰窩,久久不動,“你抖什麼?”
薑蕪起初緊緊閉了眼不算,右手手臂又橫在眼前才罷,下唇咬出一個又一個的印子。
蘇墨拿下她的手,忽地低笑出了聲,右手撫上她的胸口,“有這麼怕嗎?”
薑蕪還是閉著眼點了點頭,下一瞬,整人卻被他抱起,她驚呼出聲,雙手死死摟住他脖頸,不得已睜了眼,如此,卻恰對上他的眼眸。
不知何時,外邊下了雨,風聲嗚咽。偶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屋裏亮堂半瞬,旋即震耳雷聲接著響起,蓋過床榻裏的惹人耳紅的動靜。
良久,趨於平靜,隻餘淺淺呼吸聲。
蘇墨薄唇印上她頸後的那顆朱砂痣,彎了彎唇,然後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遮住一身美好,連人帶被地擁入了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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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明,許是夜裏下過雷雨,不僅外邊青石板街道上還是濕漉漉的,推開窗時,空氣也潤了不少。
蘇墨同薑蕪下了客棧二樓。
因馬車還在另一條街的鋪子裏,需得牽過來,裝行李那些。
龔遠正欲對蘇墨說,隻他和尹池丞兩人去西街便可,忽地卻聽蘇墨對薑蕪問道:“你是在這兒等著,還是同我們一起過去?”
那是公子要和他們一起過去了?龔遠還未想明白,又聽得薑蕪道:“我就不過去了,在這兒等你們就好。”
蘇墨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交代道:“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好,我知道。”薑蕪點頭應道。
蘇墨並未再多說,隻留下一個侍衛,便同龔遠和尹池丞他們一起去了西街。
待到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薑蕪對那人說是自己好像有東西忘了拿,需得再上樓一趟。
侍衛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就一直守在客棧門口邊上。
薑蕪提著膽兒,轉過身一路直直跑上二樓,去敲趙邢的房門。
趙邢看戲似地推開門:“剛才我可都是在窗戶那兒看著了,還以為你直接就轉身同他們一起回京過你的好日子了呢?怎麼?半路上又想通了?想回去找你哥哥了?”
薑蕪心跳如鼓,抿了抿唇後道,“你不是說可以帶我回樂晉的嗎?”
趙邢頭一側,看見她脖頸上的痕跡,一眯眼,拖長音調道:“喲,女人?可真是夠狠心的。”
薑蕪麵露尷尬,左手捂上那片痕跡,昨夜蘇墨就如故意似的,偏生留在那個位置上。
“別遮了,越遮越像是讓人看似的。”趙邢嘲諷道。
薑蕪不知蘇墨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她隻能再快一些,沉了聲問:“你昨晚的話,還算不算數的?”
趙邢一瞥嘴,“你當我是你?拖拖拉拉一整晚都沒想好?我這人雖混了些,但是卻是最講義氣的,走吧。”
薑蕪見他直接就關了門,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就這樣?我們就這樣走了?”
“老子混跡江湖多年,又在劫匪窩子裏待了這麼久,你當我怕?”趙邢背著一個小包袱,著實有些嫌棄。如他所說的,若不是薑蕪是薑靳景妹妹,他是真沒必要多這一手。
薑蕪屏息,老實跟在他身後。
趙邢帶著薑蕪來到客棧裏的一間有稍大軒窗的廂房,偷偷溜了進去,“昨晚我都看好了,這間房沒人住,下邊恰是一條小巷,外邊又連著菜市的,人多,最可混淆。”
薑蕪望著足有一層多樓高的地兒,臉色白了些,不可置信問:“我們就這樣下去?”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自己倒是沒問題,就怕你了,怕是下去直接斷了胳膊或是腿兒了。”趙邢從包裏翻出一條繩索,係在窗柩邊,試了試結實度後,遞到她手裏,道:“拿著。”
薑蕪咽了咽口水,回頭望了眼門口的方向,雙手死死握住粗繩,一點一點緩緩往下滑去,整個過程完全不敢垂頭看一眼,直至雙腳離地麵沒剩多少後,才敢鬆了繩索,直接跳了下去,兩隻手的掌心都已被繩索勒出血痕。
沒過多久,趙邢也從上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後,就帶薑蕪往小巷的盡頭走去,嘴裏還說著,“待會兒我們先去菜市裏躲一躲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