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咱們一會兒去拍新郎新娘的戀愛經曆,先電池充上電。”師兄大俊俊一甩那漂亮順滑的馬尾,邊處理婚禮錄像邊吩咐著。
暖暖應了一聲,那邊強子又在喊:“暖暖,幫我把腳架搬車上去。”
暖暖匆匆把電池放在充電器上,又去給強子搬腳架,搬完腳架又去搬箱子。她最近有些鬱悶了,工作室明明進了新人,自己也應該混上老資格。可因為那個新來的小田甜整天忽閃著大眼睛甜甜地叫著“哥”,大俊和強子被叫得骨頭都酥了,於是當丫環使的還是夏暖暖。
準新郎和準新娘正坐在紅色的靠背椅上,和新來的小田甜愉快地聊天。婚禮前的人們總是忙碌而又興奮的,那些喜悅寫在臉上,成為幸福的概念。
暖暖看著那個畫麵,心裏極不服氣,她斷定整天就知道叫“哥”的人,一定拈輕怕重幹不長久。
“夏暖暖,這是什麼味兒啊,什麼東西燒糊了?”大俊皺著眉頭在外麵喊。
暖暖吸了吸鼻子,果然,工作室裏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她心裏咯噔一下,放下手裏的東西慌亂跑去查看。隻見萍姐鐵青著臉從裏間走出來:“不用看了,充電電池安反了。”
“啊?”暖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怎麼會如此馬虎!看著萍姐手裏已經燒毀的電池和充電器,暖暖訥訥的地說:“是我不好,我來包賠損失。”
萍姐沒理她,問道:“還有備用的吧?”
“有。”強子回答。
“馬上出發。”
這一天的拍攝不是很順利,電池不夠用,拍新郎新娘在戀愛初期街頭偶遇的那一段,很不巧又遇上了下雨,隻好約定改天續拍。天使工作室的人把這些都歸結到暖暖的頭上。
暖暖把這些歸結到自己的丫環命上。
為什麼,同樣是攝影師,楚朔可以在攝影棚裏拍大片,而自己幾乎每天都要受到責備?
為什麼偶爾的小失誤得不到原諒?
為什麼一直努力著,卻離心中向往著的那個光環越來越遠?
這天晚上,暖暖沒心情用望遠鏡觀察對麵,而是又一次站在樓頂呆呆望著天空,內心無所適從。夜晚的星星再耀眼,也舒解不了她心裏的鬱悶,樓頂的空氣再清新,也排遣不了她的壓抑。暖暖歎了口氣,或許是自己那些沒完沒了的惡作劇丟光了人品,所以才會這麼倒黴的吧。
心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楚朔,他在做什麼,恐怕不知道在哪兒和舒淩眉來眼去你儂我儂呢。自己是上躥下跳的討厭宿敵,舒淩是知冷知熱的青梅竹馬,楚楚肯定不會對她吼、不會打她手板,隻有對夏暖暖他才那麼過分吧。
“暖暖,你又被罰站了?”帶著磁性魅力的聲線在背後響起。暖暖回過頭,楚朔笑著站在她身後,任憑晚風在發絲間翩然輕擦,飛揚著他的率性灑脫。那抹笑意裏帶著戲謔,還帶著些夏暖暖讀不懂的關心。
暖暖背過身去,不理他。
“下來,那裏危險。”楚朔伸手去扶她,她卻哼了一聲偏過頭裝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