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回答得很好。”裴野忙道。
池敬遙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從前還沒當著裴野的麵誇過對方呢。
“就是他最後那些話,我沒大聽明白。”池敬遙道。
裴野挑了挑眉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若他想讓你明白,自然會再朝你說。”
池敬遙總覺得裴野話裏有話,但對方沒打算說,他便忍著沒問。
反正皇帝隻要不為難他們,別的事情一概沒什麼可擔心的。
哪怕皇帝讓他把所有的藥方都交了,他也沒什麼可猶豫的。
到時候朝廷想辦法推廣那些藥丸,倒是省得他操心了。
至於賺錢的事情,裴野如今的俸祿足夠養活他還有容娘他們了,池敬遙隨隨便便看個診也能掙不少銀子,他就更沒什麼發愁的了。說不定皇帝真要走了藥方,還能獎勵他一筆銀子呢,那就更好了。
入夜後,便有宮人來叫了他們一起去用膳。
兩人一路跟著宮人到了用膳的廳內,便見皇帝也剛剛到場。
不過與品茶時不同,這會兒皇帝和俞將軍與鄭將軍旁邊,都多了個女人,看著應該是各自的家眷。池敬遙與裴野坐在一處,總覺得那氛圍怪怪的,旁人都是夫妻,他們……
他們好像也算是?
這麼一想,似乎又沒那麼奇怪了。
今晚皇帝就正常多了,席間說的大都是一些輕鬆的話題,不像品茶時那般奇奇怪怪。
池敬遙今日沒敢胡亂吃東西,隻敢挑桌上那些看著安全的東西吃。
裴野坐在一旁一直盯著他,見他還挺自覺,才稍稍放心了些。
“池大夫,今晚的飯菜朕特意吩咐過,你放心吃便是。”皇帝開口道。
“多謝陛下。”池敬遙忙朝他謝恩。
“這藥酒也不錯,你一定要嚐一嚐。”皇帝笑道。
池敬遙見他今晚挺好說話,心中不由便放鬆了許多,忙端起酒杯朝皇帝略一躬身,而後將杯中的藥酒一飲而盡。
裴野擰了擰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怕池敬遙在皇帝麵前失態,便忍著沒說。
當晚這頓飯,池敬遙吃得頗為滿意。
而且他最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皇帝當晚一句裴野的事情都沒提。
“二哥,我估摸著他應該是不打算給你指婚了。”池敬遙道。
“嗯。”裴野伸手在池敬遙臉上摸了一下,便覺對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身上還挺熱的,我先去衝個澡。”池敬遙說罷拿了幹淨的寢衣,便去了浴房。
裴野有些不放心,便跟著他一起去了。
兩人沐浴完回來,池敬遙麵上的紅意更明顯了些。
裴野一直留意著他的神情,好幾次欲言又止。
“是不是吃多了,心裏怪燥得慌。”池敬遙坐在矮榻上,伸手扯了扯衣領,看著有些不大舒服的樣子。
裴野走到他旁邊,抬手在他麵上輕輕撫了一下。
“二哥……”池敬遙就勢拉住裴野的手,忍不住靠在他懷裏蹭了蹭。
“陛下賞的藥酒你喝了三杯。”裴野開口道。
“我看他好像挺高興的,想著既然是他賞賜的,就多喝幾杯哄他高興。”池敬遙道:“而且我嚐著那酒挺淡的,你看我喝了三杯也沒醉。”
裴野點了點頭,道:“你是個大夫,難道喝不出酒裏有什麼問題嗎?”
池敬遙聞言一怔,腦袋轟的一下,頓時反應過來了什麼。
“這藥酒是……”池敬遙有些無措地道:“進補的那種?”
“你就沒發現,他賞的酒隻賞給了男人,沒賞給家眷嗎?”裴野問道。
“我太緊張了!”池敬遙道:“我生怕他一高興又給你指婚,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若是當麵提醒你,怕你沉不住氣,在陛可你不聽。”
池敬遙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渾身燥熱難受了,皇帝賞的酒裏竟然有東西!
“他怎麼能這樣?旁人都帶著家眷呢,喝了也就罷了,他就不想想我喝了這酒……”
“你也帶著家眷呢。”裴野淡淡開口道。
池敬遙:……
對啊,裴野不提醒他差點就忘了。
裴野那話音一落,兩人之間的氛圍登時便有些微妙。
池敬遙下意識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
“二哥……”池敬遙開口,別別扭扭地道:“我想看會兒月亮。”
裴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手拉著他到了窗邊,將窗子推開了。
這會兒沒到十五,月亮還是個月牙,看著倒是挺漂亮。
“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月亮了。”池敬遙道。
“嗯。”裴野目光落在少年麵上,壓根也沒去看月亮。
池敬遙緊張地手心都忍不住冒汗,卻還佯裝鎮定地道:“在邊城的時候也沒好好賞過月……你說是邊城的月亮好看,還是京城的……”
他一句話沒說完,裴野便傾身湊到他唇邊親了他一下。
“二哥……”少年呼吸一亂,一手下意識抓住了裴野的寢衣。
“還真打算看一晚上月亮?”裴野低聲問道:“還要繼續看嗎?”
池敬遙這會兒早已忍到了極限,被裴野這麼一撩撥,自然沉不住氣了。
他抓著裴野的衣襟,微微揚起下巴,主動貼上了裴野的唇。
裴野一手扶住少年,另一手吧嗒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二哥……”少年伸手稍稍推開裴野,問道:“你知道……該怎麼那個嗎?”
裴野輕笑出聲,附在少年耳邊道:“不大知道,你要不要教教我?”
“要不……要不我來?”池敬遙小聲問道。
“你可以試試。”裴野說著驟然將人抱起來,幾步走到了榻邊。
池敬遙心裏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一邊覺得興奮不已,因為他們先前耽誤了沒做成的事情,今晚總算是要做了。可他同時又隱約有些擔心,生怕裴野什麼都不懂,要知道他二哥不久前連親他都不會……
直到裴野在他耳邊低聲問了句:“藥膏呢?”
“什麼藥膏?”池敬遙這會兒正在胡思亂想,聞言便下意識問道。
“先前楊躍給我的那個,我知道你藏起來了。”裴野道:“給我。”
池敬遙聞言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臉刷得一下紅了,就連耳根和脖頸都紅了一片。
他二哥,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學了點東西。
但他不確定對方學得如何,若是學得好也就罷了,若是學了個半吊子,他今晚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