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給我。”裴野在池敬遙耳邊低聲哄道。
池敬遙這會兒壓根沒法思考,聽到裴野這麼說,便從儲物空間將藥膏取了出來。
裴野拿過那藥膏放在一旁, 而後伸手在池敬遙耳朵上捏了捏,問道:“你要教教我嗎?”
“這個……怎麼教?”池敬遙抬眼看向裴野,隻覺對方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令他麵頰更紅了幾分。
“你不是還打算自己來嗎?”裴野眼底帶著笑意,朝池敬遙道:“你想怎麼對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不就知道該怎麼對你了嗎?”
池敬遙並不知道章師兄此前曾給裴野“上過課”,所以他此刻雖然害羞得不行, 但還是強忍著情緒,支支吾吾朝裴野說了一遍。
裴野聽著少年嘴裏說出的那些話, 原本便灼熱的目光, 不由更添了幾分欲望。
直到後來, 池敬遙說到緊要的地方, 一句話吞吞吐吐半晌都說不完整。
裴野才按捺不住,湊上前再一次吻住了少年。
“二哥……”池敬遙伸手在他胸口一推, 小聲道:“要不……要不我吃個去火丸吧?”
裴野聞言幾乎要被他逗笑了, 問道:“不想讓我那麼對你?”
“不是。”池敬遙忙道:“我怕明日陛下萬一召見咱們, 再看出端倪。”
“不會的。”裴野湊上前繼續親吻著少年, 而後又道:“你忘了,他也喝了藥酒。”
不僅是皇帝, 今晚在座的其他人, 也被賞了藥酒。
所以明日皇帝一定不會召見他們……
“二哥!”池敬遙又開口道。
“不怕。”裴野攥住池敬遙的手, 低聲哄道:“二哥輕點, 不會讓你難受的。”
池敬遙不及反應, 便覺唇間一熱,隨後裴野的舌尖便毫無顧忌地探進了他的口腔裏。
兩人唇舌交纏,他僅存的理智終於徹底瓦解……
……
外頭夜色漸深,秋意寒涼。
屋內濃情蜜意,無限繾綣。
池敬遙漸漸恢複理智的時候,天色都快亮了。
裴野抱著他去浴房又洗了個澡,回來之後他才稍稍恢複了些許力氣。
“難受嗎?”裴野低聲問道。
“有點。”池敬遙趴在他肩窩上道。
“我再檢查一下,方才看著有點紅腫。”裴野說著便要動手。
池敬遙忙按住他胳膊道:“我胡說的,不難受了,一點都不難受。”
雖然兩人已經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情,但池敬遙麵對裴野時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倒是裴野,從前連親他一下都會別扭得夠嗆,如今也不知是怎麼了,半點顧忌都沒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事實證明,他先前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裴野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在此事上似乎頗有天賦,不僅耐心十足,且很懂得照顧池敬遙的感受。所以整個過程中,池敬遙雖然有些疼,倒也並未吃太多苦頭。
唯一的問題就是,裴野體力太好了。
池敬遙這會兒翻個身都嫌麻煩,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覺得累。
“睡吧,我抱著你。”裴野輕聲在他耳邊哄道。
“過了那個勁兒反倒睡不著了。”池敬遙道。
“那要不再來……”
“不行!”池敬遙嚇了一跳,忙反對道:“我會生病的。”
裴野聞言寵溺地在他麵上輕輕捏了一下,道:“不鬧你了。”
“二哥,陪我說說話吧。”池敬遙道。
裴野想了想,道:“有件事情,應該可以告訴你了。”
“什麼事情?”池敬遙一怔,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瞎想什麼呢?”裴野道:“我說的是陛下的事情。”
他頓了頓又道:“他已經知道咱們的關係了。”
池敬遙聞言徹底清醒了,無措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宮宴那晚我師父就告訴他了。”裴野道。
“他早就知道了?”池敬遙驚訝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叮囑了師父不要亂說,估摸著是想試探一下咱們吧。”裴野道:“我怕說了你心裏不安,在他麵前露出了馬腳。”
“那你現在告訴我做什麼?我已經開始害怕了。”池敬遙道。
“傻不傻?”裴野道:“他安排咱們住在一處,還賜了你那樣的藥酒,這擺明了就是要告訴咱們,他已經知道了。所以如今你不必再佯裝不知。”
池敬遙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皇帝賜他酒的舉動,其實等於是變相朝他攤牌了。
“我記得你從前挺聰明的,如今怎麼變得傻乎乎的了?”裴野笑道。
“還不是被你撞的?頭都昏了。”池敬遙脫口而出,待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忙將腦袋縮到了被子裏。
裴野看著少年,不由又有些心癢,卻顧惜對方的身體,不敢再輕舉妄動。
過了半晌,池敬遙又問道:“他這是……不打算追究了嗎?”
“應該是吧。”裴野道:“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擔心他給我指婚了。反正我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已經是你的人了。”
池敬遙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裏卻極為滿足。
他從來沒體會過與旁人這般親密,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最在意的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僅僅是走出了這一步,他和裴野之間的關係便截然不同了。這種親近不同於親吻和擁抱,更像是兩個生命的某種聯結。
大概是放下了一樁心事,池敬遙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睡了足足大半日,直到次日午後才醒。
裴野給他煮了些粥,見他醒了便讓他起來洗漱。
池敬遙昨晚睡覺時還沒覺得疼,這會兒起身時便覺得有些難受了。
“怎麼了?”裴野見狀忙上前將人一把扶住,問道:“疼?”
“不疼。”池敬遙生怕裴野又要幫他檢查,忙道:“沒什麼感覺。”
裴野看他那表情便知道他的心思,沉聲道:“再抹一次藥。”
“不用。”池敬遙忙道:“真沒事。”
“我不看,你自己來好不好?”裴野哄道。
池敬遙猶豫了一瞬,這才勉強應了聲。
裴野將傷藥拿給他,自己便去了屏風外頭候著。
池敬遙自己摸索著上了一次藥,這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
洗漱過後,兩人一起用了飯。
池敬遙身體不舒服,不大想走動,便在屋裏窩了小半日。
正如裴野所料,皇帝一整日都沒有傳召他們。
直到次日晌午,才有人來傳旨,說讓裴野換上武服,陪皇帝去狩獵。
“怎麼隻叫你一個人?”池敬遙趁著他換衣服的時候,小聲問道。
“你這會兒能騎馬嗎?”裴野反問道,言外之意幸好沒叫他一起去。
池敬遙聞言臉一紅,道:“也行。”
“行什麼行?昨天路都還走不利索呢。”裴野湊到他唇邊親了親,道:“他既然帶了武將過來,狩獵是常規項目罷了,你不必多心。”
池敬遙雖然心裏有些不踏實,但聞言還是點了點頭。
裴野換好武服便跟著來傳話的人走了,臨走前將裴青留了下來。
裴野跟著來人到了獵場之後,發覺鄭將軍和俞將軍已經到了。
幾人沒說幾句話,隨後皇帝也來了。
“今日咱們不比什麼彩頭,大夥兒隨意便是。”皇帝朝三人道:“朕就是順便喊著你們一起出來透透氣,不必緊張。”
眾人聞言忙應是,而後各自取了弓和箭筒。
“你師父箭法算不上太好,不過朕聽聞你飛刀使得不錯,今日倒是可以給咱們露一手。”皇帝朝裴野道。
裴野聞言忙道:“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有吩咐,來的時候沒有帶飛刀。”
“無妨無妨,那你便跟著咱們一起使箭。”皇帝笑道。
裴野平日裏飛刀幾乎是從不離身的,但今日他聽聞皇帝要讓他們來狩獵,便刻意將飛刀放下了。他如今也不是很能拿得準皇帝的心思,因此不想鋒芒太露。
在戰場上也就罷了,如今這裏可是京城。
裴野不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太過招搖。
眾人一同騎著馬進了林子,裴野沒怎麼上心,象征性地射了幾箭,獵到了兩隻兔子。
待眾人出來之後,便有侍衛進去收集了獵物,結果不出所料,另外兩人的收獲也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