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齊市長倒了,在裕南雷彪就少了靠山,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雷老大等閑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何況惹了孫雨,那不是惹了張明成,而是惹上了夏書記,夏老板才真正的裕南老一啊。
雷彪嗬嗬一笑,再次開口道:“也沒別的事,就是想感謝一下昨天孫先生對小女的照拂,嗯,不知道晚上孫先生有空沒有,咱們一起吃個便飯?”
照拂你女兒?你那潑辣閨女還用人照拂?她直接就把老師的飯碗給砸了,嗯,還搶了咱老孫的風頭……孫雨心裏嘀咕一聲,不過畢竟對方打來的電話意圖是感謝,也不好再去計較什麼了,輕笑一聲說道:“彪哥這話太客氣了,昨天要不是卓小姐出麵,我隻怕也要坐蠟了。”
孫雨這次說話的語氣已經客氣了不少,不過這話聽在彪哥的耳朵裏又有些不是滋味。不為別的,就為孫雨那個稱呼——卓小姐?那是俺雷彪的女兒!
這是在揭我的傷疤啊!彪哥很生氣,真的生氣了。不過對於一個久經場麵的老大來說,還是有幾分涵養功夫的,他強壓著心頭的不悅,嗬嗬一笑道:“孫先生客氣了,這樣吧,晚上七點,臨河酒店,我做東,咱們不見不散啊,嗬嗬。”
彪哥說著就徑直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孫雨推辭的機會。孫雨不免有點憤慨:不見不散你馬的頭啊,跟混混頭子吃飯,沒得丟了咱老孫的身份。
不夠冷靜下來想了想,孫雨還是決定去看看。別的不說,這年頭在社會上混,很多時候都繞不開這些混混的,現在咱老孫開藥廠,下一步還想開醫院,和這些混混們置氣實在沒必要。
孫雨一邊尋思著,一邊揣起手機,這時候卻有人進店了。
這人二十五六的年紀,是騎著一輛250摩托車來的,帶著一副遮陽鏡,將摩托在正門口一停,進來後就大大咧咧的摸出五十塊錢,往櫃台上一丟,叫道:“來盒玉溪。”他說話稍微有點大舌頭,似乎剛才喝了點酒,不過沒很醉的樣子。
孫雨掃了一眼櫃台,道:“沒有玉溪。”孫家這雜貨鋪主營的是土產日雜,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香煙隻是附帶品,老城區的消費水平也不高,超過十塊的煙根本就沒進。
那墨鏡男卻有點不高興了,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麼破店,玉溪都沒有?”
他的聲音很小,卻又剛好能讓孫雨聽到,不過孫雨倒也沒怎麼發火,那啥,顧客就是上帝不是?嗯,大不了一會兒給他個闌尾炎算了。
“那你這兒都有啥?”那廝又大著舌頭高聲嚷了一句。
“你自己看啊。”孫雨也沒個好脾氣的道。
那廝瞪了孫雨一眼,卻見孫雨一臉冷漠的表情,眼神更是能殺人,心裏不免有些發毛。說不得有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指著櫃台要了一盒十塊的煙,他一邊等著孫雨找錢,一邊順手就撕開了煙盒,抽出一根煙來,又順手從櫃台上拿過一個一次性火機——他剛才喝酒把煙和火機都拉下了。
他將煙湊在火機上就點火,卻不想由於天熱,那劣質火機的火苗子竟然變得很大,他一擦滑輪,“噌”的一下就冒出一個足足十幾公分高的火苗子來,再加上他喝了酒反應速度有點慢,那火苗子刺啦一下就將他連眉毛帶頭發就燒焦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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