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看著鏡子中精致的自己,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機場的人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各個窗口之間,唐西抵達大廳時已經過了關閉的幾分鍾。她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段瀟河打電話,明豔的臉上也閃過幾絲慌亂。
錯過這次,可能就錯過了最後一麵。
她真的是個不稱職的老師。
“唐老師。”
段瀟河清冷的聲音從唐西的後麵傳出,剛剛播出的電話還沒有來得及掛斷,唐西回頭看到了清瘦的少年。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管家。
“我還以為你登機了。”唐西快步走到他的麵前,臉頰上因為剛才的慌亂而出現了緋紅。腳腕傳來陣陣疼痛,唐西額頭上不禁冒出些許細汗。
唐西的呼吸也隨著疼痛加重了幾分,極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對勁。
段瀟河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唐西一愣,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手。段瀟河手指一僵,臉上有片刻的失神。
唐西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刻意,麵上一紅。段瀟河掩飾般的咳了咳,又重新掛起了微笑,“你的頭發有些亂。”
唐西尷尬的笑了笑:“是嗎?”
話落後隨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機場大廳播報的聲音響起,距離登機的時間還有一分鍾。段瀟河身後的管家忍不住催促,“少爺,要登機了。”
段瀟河點點頭,還沒有等唐西反應,伸手將她攔在了自己的懷中,“唐老師,等我回來。”
少年的聲音堅定有力,唐西點點頭,安慰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放心,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嗯。”
段瀟河鬆開唐西,隨著管家消失在了機場大廳中。
他等她這麼久,隻是為了再最後看她一眼,得到她的擁抱。內心的不安得到安撫,段瀟河回頭看了一眼唐西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笑意。
唐西拖著腫疼的腳腕離開機場已經到了中午,原本擁擠的車站變得寂寥。清一色的出租車消失在機場門口,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正準備叫車時一個人影撞上了她的肩膀。
還未來得及撥號的手機被人一把奪去,唐西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自己沒有摔倒。她怔怔的看著前方,小偷跑出去幾米後才反應過來。
“抓小偷!”
唐西拖著疼痛的腳腕,盡可能的提高自己的速度。
小偷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腳腕上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安保人員也隨之出動,四麵八方的人湧了過來。
嘀——嘀——
“出車禍了!快來人!”
“什麼?快打120!”
“怎麼回事?這個人是哪來的?”
“不張眼啊?!沒看見這麼大個人?“
……
耳邊嘈雜的的聲音消失,唐西無力的躺在地上,周身宛如被碾碎般疼痛。周圍的視線漸漸模糊,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傅恒安聽到唐西出車禍的消息是在下午,剛剛開始的會議還未來得及開完,他便帶著趙助理急匆匆的離開的傅氏大樓。員工們都在竊竊私語,是什麼重大的事情能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傅總如此慌張?
傅氏大樓距離醫院較遠,傅恒安趕到的時候唐父唐母早已趕到。唐父坐在病房門口,裏麵的唐西還未蘇醒,幾個人的心都因此而吊著。唐父在看到傅恒安的進來的一瞬間麵上出現了些許詫異,皺著眉頭冷聲道:“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傅恒安來不及解釋,轉身看向了病房裏的唐西。他看不清唐西的臉色,隻能依稀看到粗重的管子連接到了她的身上,耳邊還穿著機器嘀嘀的聲音。
“沒有生命危險吧?”傅恒安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會這麼緊張一個答案。清冷的麵色煞白,額頭上因為剛剛急促的奔跑而滾落下汗珠。喉結忍不住滾動,就像是身處地獄的人等待死神的最後審判一般。
“沒有生命危險,但不知道多會兒能醒來。”唐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狼狽的傅恒安,哪怕是在溫州婚禮上被水晶球砸中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神情。
唐母轉過了頭,不再去看傅恒安。視線落在了還在病房中的唐西,她現在還需要一場小手術,將刺在大腿上的鐵片取出才算真正的安全。聽醫生的話,唐西的腳腕是在出車禍前便受了傷的……
唐母忍不住多想,看向傅恒安的視線也多了幾分探究。
他們家小西的傷,該不會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