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雖然我們跟人類有如此大的差別,但我從小就聽長輩們講,一定要忠於主人,做人類的好夥伴。的確,以前我們跟他們人類的關係相當融洽,他們人類也稱我們是最最忠實的夥伴。每次,他們在談到忠誠度時,總是把我們作為榜樣,就像他們有時說到那些以耕地為生的人一樣,他們會說我們忠誠、老實,還有很聽主人的話。

可是,最近人類對我們很有敵意,跟長輩們所講的情形有些不同了。那時,我們狗族與他們人類雖然偶爾也有些小摩擦,但不像現在這樣擴大到種族衝突,就像那些本來種地的人最近湧入城市,城裏人覺得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不少麻煩於是出現各種摩擦一樣。

最近發生的種族衝突,讓我懷疑從前長輩們對我的教導。同時,我也開始反思一個問題:以前他們人類跟我們拉關係,套近乎,稱我們為最最踏實的夥伴是不是個假象?你們想想吧,他們人類三牲都有姓,可就是沒跟我們姓。最讓我氣憤的是,他們寧願自己跟豬這等畜生同姓,也不肯跟我們狗同姓。要是隻跟牛羊馬姓我都好受一點。怎麼說牛雖死腦筋,但不為人類耕田就為人類產奶,總算是有功於人類;羊雖不能耕田,但既能產奶又能產毛,跟他們姓我也能接受;跟馬姓我也能接受:人類的什麼重活累活都讓他們做,為人類當一輩子的苦力,跟他們姓紀念紀念也是應該的。可偏偏還要跟豬姓!想想豬這等畜生是些什麼東西吧。天下第一等的寄生蟲,好吃懶做可吃香的喝甜的。我一想到豬這等畜生就冒火。所以我有時也心裏暗暗想:莫非他們人類骨子裏跟豬差不多?

現在,人狗衝突你們也看到了。他們人類到處發布打狗令,看見我們就拖刀拽棍,窮追猛打,就像跟我們有十八代的深仇大恨要報一樣。他們搞這場種族清洗大運動的原因你們肯定也聽說了,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們中有些家夥搞破壞活動。你看得出,他們人類的情緒變化得真夠快啊。

我得借此機會澄清一下,我們狗族並不是想得罪他們人類,隻是我的有些同胞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病,人類把它叫做狂犬病。這是一種很要命的病。我們得了這種病,就隻得等死了。倒不是說這是不治之症。不是的,隻是我們的醫療技術不發達,而人類又不願為我們提供幫助。你們也許不清楚,那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們吧,我的同族偶爾咬傷人類,並不是出於報複不給治療。誰都知道,他們人類做事一切都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我們又沒有他們的貨幣,交不起醫藥費。我們偶爾咬傷他們人類就像咬了木頭一樣,沒別的意思。嗯,一旦染上這種病,就是見到什麼東西都要啃兩口。有時實在找不到木頭,管他泥土也都要啃兩口,據說這跟人類的毒癮發作很相似。還有就是,有些病據說是從人類那裏傳染過來的。不瞞你說,他們是什麼病都有,雖然他們的醫療技術在不斷提高,但一些稀奇古怪的病接二連三地冒出來,著實讓他們頭疼。據說他們最最頭疼的一種病叫“愛之病”。光聽其字麵意思,我就能懂得個大概:這是一種因愛而得的病,因為zuo愛就是他們人類愛的根源和主題嘛。你看看他們說的AIDS吧,說穿了,不就是alwaysIdo*的縮寫嗎?我想,正是由於這種活動,愛之病才傳播得瘋快,一年害死的人,少說也是我們咬死他們的幾百萬倍。他們對愛之病束手無策,於是就發布打狗令。明顯是在泄憤嘛!

我很清楚,他們當中混有一些戴著狗麵具的家夥。他們可是天下最最擅長偽裝的種族呢。也許他們聽到這裏,會覺得我是在為我們狗族開脫罪行。這種看法完全是錯的。產生這種看法,我想,跟他們人類的思維習慣很有關係。他們人類做什麼事都抱成一團,扭成一股。他們對自己的群體關懷備至,可對其他群體,都深存戒備心理,一概的不信任。我得說,這並不是人類聰明,相反,這是他們用錯了聰明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