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恐怕是因為昨晚羽月出聲叫她吧?光是站在一哉麵前,無論如何就是會回想起那一瞬間所感受到的內心動搖。
「不過大和那家夥也是,他早就知道妳在研究新技巧的事了吧?」
「是啊,他大概知道……」
「這樣的話,妳就好好向他報告啦!雖然他不會主動問個詳細,但是他一定也很期待妳完成呢!」
「……我知道了啦!」
雖然回答得很冷淡,但是「一定也很期待妳完成」這句話,還是讓她心裏突然雀躍起來。
然後,她下定決心。
(……好!)
(……我就在午休時間去見他吧!)
她已經完全掌握了他每天都會跟固定的成員眾集在學生餐廳裏的事。
一想象聽到報告而替她開心的一哉,她立刻期待起中午的到來。
***
不過——
這一天的午休時間裏,A棟一樓學生餐廳的空間裏卻找不到大和一哉的影子。
雖然這麼說,但多奈內由良、和惠理子跟八神龍司這三個熟悉的後輩卻和平常一樣來吃飯,非常在意這種情況的十季子立刻下定決心要問個清楚。
「要找一哉同學的話,他剛才一邊說『有件事情讓他很在意』一邊走出去了……」
大概是沒有告訴她理由吧?由良有點沒有自信的回答。
「有事讓他在意?」
「是啊,剛才他就從那個窗戶往外麵看……然後就突然這麼做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不是由良,而是八神。
透過他所指出的窗戶,可以看到聖克雷斯學園所自豪,林立著觀葉植物的中庭——不過,
「……?是不是都沒有人來啊?」
這天是個晴朗無雲的好天氣,通風良好有著適度樹蔭的那個地方,就算是在夏天也因為有很多學生待在那裏而顯得相當熱鬧,然而…
「中庭那裏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在嗎?」
「不,我們來學生餐廳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呢-」
「果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因為阿一離開的時間,是在學生不在之後吧?」
(……中庭,嗎?)
聽到八神跟惠理子的話,又再次將視線轉向空無一人的中庭後,
「非常謝謝妳們,之後我自己找找看吧!」
簡潔地表達過謝意之後,她飛快地踏上通往中庭方向的道路。
—不過。
十季子還沒進到中庭,就在途中的走廊上輕鬆地遇到了一哉。
他抱著會讓人覺得是他自己的布鞋,整個人靠在樓梯附近的牆壁上,不住地激烈喘著氣。這種不像是每天都在進行慢跑訓練的一哉會出現的虛弱模樣,讓十季子感覺到某種非比尋常的跡象。她立刻衝向前去問道。
「大和學弟,你怎麼了?」
「咦,啊……峰音學姊?」
雖然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是一哉確認過來者是十季子後臉上浮現出安心的表情。
「你,你的腳……?」
仔細一看一哉的腳上隻穿著白色的襪子,並沒有看到像是室內拖鞋的東西。光是看著他拿在手上的布鞋,看來他並沒有經過鞋櫃,而是從最近的入口直接進到學園裏的樣子。不管聖克雷斯學園校內掃得有多一塵不染,這樣的打扮果然是不能容許出現在學校裏。
「啊,那個,對不起。我馬上就換好室內拖。」
「那個啊,思,你要是沒有把室內拖穿上的話,我當然是會很困擾……不過,中庭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咦……妳問中庭……為什麼會想問這件事?」
「我聽你的朋友這麼說的。」
「是喔……啊,不過那並不怎麼重要啦!哈哈……」
一哉回答得不明不白的。
雖然從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明顯就能知道他正在隱瞞些事情,
(唔唔唔……該怎麼辦才好呢?我可以再繼續追究下去嗎?不過,從外表也看不出他有受傷的樣子,或許真的隻是小事而已。而且,要是隨隨便便碰觸到不可告人的私人問題的話,我深入究追起來也很奇怪……死纏爛打地追問,結果被拒絕,要是演變成這樣的結果,那可就真的慘不忍睹了。就隻有這點是絕對不行的。我絕對不要這樣。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在這裏突然提起『新技巧』的話題,明顯不自然……)
十季子的腦海裏又開始快速浮現出多餘的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
「——嗚哇!」
一哉的嘴巴裏,突然發出驚愕的大叫聲。
「學姊,對不起,有事之後再聊!」
「啊,你等,等等啊!」
麵對一哉有如脫兔般逃離的樣子,無可奈何的十季子也隻能一個人輕輕鬆鬆地被留在這裏。
「討、討厭死了,這是怎樣啦!!』
一陣風吹過不知所以隻能望著一哉背影的十季子身邊。
(咦……?)
因為那正是她開始發呆時所發生的事,所以她甚至連一瞬間要加以注意的時間點也錯過了……不過,方才衝過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學生,
(是、是千路學妹……?」
那身材高大的長發背影,是不可能隨便就看錯的。
不過「身為學生會成員的她居然會在走廊上奔跑」這種沒什麼根據的想法,以及因為先前一哉的反應而讓她內心產生極大的動搖,最後她反而沒有做出任何一件讓她自己滿意的行動。
***
然後,再隔天。
這一天,學生會成員從一大早就要舉行臨時的報告會,當然十季子也參加了。
比任何人都要早造訪這裏的周防比夜,還有在她身邊從包包裏把帶來的資料拿出來的幹路美尋——心不在焉地望著兩人身影的同時,十季子也不停地審視著自己的想法。
(……姑且不論大和學弟,羽月是不是有好好地訓練他呢?」
在心裏描繪出第一格鬥技場裏的特訓情景,希望那個隨興之所至的蝙蝠女孩至少要替不能夠參加特訓的自己指導一哉。
如今一哉的吸收速度非常突出,而且成長顯著的現在正是進行集中訓練的絕佳時機。就算虛渡了一分一秒也是浪費。
(——不過,跟他比起來我……》
十季子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當中。
她回想起來的是昨天的放學之後——那是跟大和一起進行已經成為慣例的特訓時所發生的事。
因為真的非常的在意,所以十季子又重新問了一次中午發生的事情,不過出人音i料之外的是,一哉以比中午更加含糊不清的說法,巧妙擺脫掉十季子的追問。
『我從中庭回來的時候,一時偷懶就想從附近的入口進來,結果在那裏被幹路學姊發現並且罵了一頓。』
就是這麼讓人難以接受的內容。
說起來這個內容就完全沒有解釋到整件事情開端的「他到中庭去的理由」。連帶的,假如他有被美尋責怪,那在之後遇到同樣身為學生會成員的十季子,卻是確實有留意到自己腳上的情況。那他為什麼必須從那個地方逃走呢?就算他被美尋責罵的話,自己多少也能夠替他遮掩一下的。
這就好像是身為低年級生的美尋這邊,感覺起來在學園裏比自己還要有更大的影響力那樣,讓她覺得非常不愉快。
在這種精神狀態下也不可能向他報告「新技巧」……結果在浪費了整整一天的同時,也沒有出現任何進展,她就是處於這種狀況。
(……這才真的是沒用呢!)
話說回來,昨天那件事果然就像個疙瘩似的留在十季子記憶的某個角落裏,而現在她的眼睛也正下意識地追著淡然準備會議的美尋身影。
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就會像是有點低血壓似地以「沒什麼」一句話就帶過,這種態度真的讓她覺得不耐煩,而且很火大。
這是發生在她因為這種愚蠢的負麵情感而一個人悶悶不樂時候的事。
「——打擾了。」
隨著敲門聲一起被打開的大門後麵,不知為何地出現了大和一哉的身影。
(……欽?是大和學弟?)
他是不是有照著自己的指示去進行過晨問訓練了呢——一想到這裏,讓她從椅子上起身,
「——?」
看到在他背後遮遮掩掩的相摩量子身影,十季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為什麼,相摩學妹會……?)
如果冷靜下來思考,就能知道他們兩人除了學年相同之外,還是青梅竹馬,就算在一起出現也沒有特別不自然的地方……話說回來,在這一瞬間,十季子的確是猶豫了一像是抓準了這個空檔似的,
「哎呀,大和學弟——還有,相摩學妹?你們兩人有什麼事情嗎?」
比夜以代表現場所有人的形式出聲招呼他們。
「那個……我們找幹路學姊,」
十季子聽起來是這個樣子。
雖然一瞬間懷疑起自己的聽力,不過他們的目的真的就是來見美尋。
「是嗎?美尋,有兩個人外找喔。」
隨即傳達的比夜話語,被找的美尋有如已經預測到了似的手裏拿著書包站起身子之後,便帶著兩人飛快地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現在這個展開已經讓十季子十分混亂了……
就在十分鍾之後。
但是看到回來的美尋一副格外開心的模樣時的驚訝,卻是先前的混亂所無法相比的。
因為在回來之後跟比夜進行的對話裏,
「哎呀美尋,妳那個袋子是什麼呀?」
「……是大和一哉親手交給我的東西。」
「裏麵放了什麼呀?」
「……是書套……聽那個男人說,這似乎是禮物的樣子。」
美尋說出了這種話。
而且還是以嘴角略帶微笑的表情這麼說的。
這也就難怪十季子會心亂如麻了。
***
「笨——蛋。」
再次來到兩人獨處的深夜格鬥技場裏,峰音十季子聽到了古森羽月絲毫不加掩飾的評語。這是對花了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最後仍舊沒有向大和一哉報告的十季子所做出的,不留情麵的批評時間。
「笨、笨蛋c:羽月,妳現在講的是笨蛋這兩個字嗎L-:j
「不是笨蛋的話,那就是呆子了。而且還是個興奮過度、因為嫉妒而錯亂得會錯意的女人。」
「什麼,嫉妒!!會會、會錯意的女人!!」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吧?是哪裏讓妳怎麼想才會讓妳想到大和跟千路這兩個人
是『那種關係』去了啊?重點是相摩量子——她是叫這個名字嗎?就連那家夥的青梅竹馬也在那裏吧?」
「唔,思……是這樣沒錯。」
「這樣的話,說到那個禮物,很自然就會想到是那兩人交給千路的東西吧?」
「…………」
這麼說也對。
因為美尋特地說出「是大和一哉親手交給我的東西」這種話,所以她完全就這麼認為了,但是,果然還是很難把它當成是一哉個人送給千尋的東西。
「話說回來,妳也早就知道了吧?那個高大的女人最喜歡的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的確是呢。」
為了習得《神之觀點》而共享所有的感覺器官,可以說是身為幹路美尋半身的存在——周防比夜。比任何人都要尊敬、信賴,而且是熱愛她的美尋會對特定的異性戚興趣這樣的構圖,是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想象得到的。
「那、那昨天那件事……」
「會不會是因為他弄丟,還弄髒了那個書衣之類的東西,然後被美尋追著四處跑啊?書衣就是道歉的證據。所以,就結果來看那個高大女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雖然實際上的情況我不知道……思,不過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可是,如果是這種事情的話,他為什麼不對我說明白呢?這明明又不是特別需要隱瞞的事啊……」
「誰曉得啊。不過,那個正直到堪稱愚蠢的家夥即然都把話題都轉移到那種程度了,不就是真的有他要這麼做的理由嗎?」
的確如此。
總而言之,那就像是公開表示有EX戰士在這個學園裏出現的程度。如果有必須要報告的事項,他絕對會告訴她的。
(有他要這麼做的理由……嗎?」
在那當中果然是有某些內情吧?舉例來說,就是要報告的事項裏有像是美尋蒙受損失之類的情況,如果他要對這類的事情絕口不提的話…:
(……非常有可能。)
感覺起來心裏那片陰霾就像是被這個意外說得通的推測一掃而空了。
與此同時湧現的則是猛烈的後悔。
(這樣的話,我真的是很笨呢!我是個既笨又呆而且又興奮過度得會錯意的女人啊!」
十季子打從心底對因自我本位的妄想而擅自打壞心情的自己感到錯愕。
甚至到了她很想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的程度。
「說真的,妳到底在幹麼呀……妳是要花多久時間在區區的技巧報告上啊?妳就那麼抗拒要向那家夥道謝嗎?」
「……才沒那種事呢!」
倒不如說正好相反。
在自己心中對一哉的感謝之意——如果能將這一切毫不隱瞞的傳達給他,不知會有多輕鬆。正因為如此,她絕對不能以像是「順便提到」那樣子來向他報告。
因為,她想把純粹的感謝之意確實寄托在話語中,並且直接傳達給他。
「唔啊:!」
「哇哇,怎麼了!!」
聽到羽月突如其來的大叫,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十季子嚇了一跳。
「總覺得整個人煩燥起來了!雖然基於同樣是三年級生的情誼幫妳考慮了那麼多,但是妳那紅著臉難過得扭來扭去的樣子我已經看膩了!到極限了!」
不知是溫柔呢,亦或隻是單純的好奇心,關於這點仍舊找不到明確的見解……
但是,完全不管這些的羽月高聲宣告。
「聽好了,十季子,就到明天吧!要是妳明天一整天都沒開口告訴她的話,我就替妳去告訴他!」
「咦……妳等一下,那種事……妳在說什麼啊?」
這個有如向情敵做出宣戰發言的台詞讓十季子嚇了一大跳。
《羽月去,告訴他……?要替我……對技巧的事i…?》
為什麼?
完全搞不懂這什麼意思。
「吵死了!我最討厭自己被逼得焦躁不安,還有讓其它人焦躁不安了!這是約定啊!明天一整天妳絕對要把它解決掉!不做的話,我就把妳兩天前在這裏一邊難過得扭來扭去一邊輕聲呼喚大和名字的事情散布出去喔!」
「什麼……!妳、妳該不會……c:」
「對啊,就是那個該不會。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一開始到最後我全部都看到了!」
果然全部都被看光了!
雖然正確的說,她不記得自己有「一邊」難過得扭來扭去「一邊」輕聲低語他的名字。但是就算扣除這點,她還是難以忍受那種醜態被一哉得知。
搞不好出人意料之外,幹路美尋也嚐過了這種程度的羞恥感。
「妳、妳太卑鄙了!」
「唔,那就做那個好了。妳把他的照片藏在抽屜裏這件事,我要把它散布出去!」
「妳??為、為什麼知道那種事……!!」
「喂喂喂,還真的有啊?我隻是試著套話而已。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秘密了!」
「~~——妳這家夥!」
以迅雷之勢對準羽月反複揮出手刀——不過,
「哎呀,好遺憾!」
焦點操作。
看穿事態會演變至此,羽月早就已經藏起自己的身影並且做出了虛幻的假象。
等十季子因為攻擊撲空而理解狀況的時候,羽月已經移動到格鬥技場的出口了
「聽好了,明天一定要報告喔?不做的話,我就把妳小心翼翼放在枕頭旁邊,那本妳跟大和的妄想日記裏的秘密滔滔不絕的說出來喔!」
「妳在說什麼不負責任的話啊!」
「哈哈哈,果然是不會有那種東西的啊?」
這次大概是從十季子沒有任何畏懼之意的態度裏領悟到再繼續待下去是沒有音義的事了吧?羽月一個轉身,張開巨大的翅膀,一下子就飛離了這裏。
「給我等一下!」
慌慌張張在後麵追趕、喊叫,但是羽月的身影已經飛得比學園的屋頂要來得高出許多,現在更是漸漸遠離這裏。
「咕……」
羽月那過於獨斷的話語,讓她心中的憤怒跟焦躁一湧而上。
或許羽月這樣的行為,就在自己背後推上一把的意義上是她特有的關心方式也不一定……但就算如此,她真的有可能付諸實行這點真的是非常惡質。
雖然是這麼說。
(……就算妳不這麼說,我也有這個打算。》
已經白白浪費了兩天的時間。就算沒有羽月在旁邊,她當然也會焦躁起來。
這麼說起來,她自己也已經到了極限了。
大概是因為腦海裏一直不停出現「得向一哉報告才行」的想法吧?這兩天裏,隻要一回過神來自己就是意識到一哉。
早晚的訓練裏當然如此,就連在校庭跟走廊上偶然看到他時也是……不對,就連他不在眼前的時候,她心裏也隻想著一哉的事。
甚至都快有這會不會是愛慕之意的錯覺了。
(……哼哼,我在想什麼蠢事啊!)
她並不想錯認這種感覺。
因為自己想要做的就隻是單純的報告而已。
在話說出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為兩人後來的關係帶來任何特別變化的連絡事項。
她所感覺到的猶豫跟羞恥戚,一定也是錯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
假如……要是……萬一…,。
將來自己懷有「那一種情感」的話,那個時候——
至少,她是不想要在第一格鬥技場裏做出告白,而且也不想在這裏被告白。
(又、又來了……我是在想什麼啊,無聊。)
她搖搖頭,把雜念趕走。
總而言之就是明天。
無論如何,明天她都打算向一哉傳達出名為「戚謝」的傾慕之意。
這件事,就算是要拎著他的脖子強迫他聽,她也要做…:
***
—雖然原本是那樣的氣勢十足。
但是,隔天早上在第一格鬥技場裏看到一哉出現在自己麵前,十季子原本如此堅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話說回來,經過二儀試著冷靜下來之後,她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強硬地去挑戰這種事。
在哪個世界裏會有為了要道謝而去「拎著對方脖子」的人啊!那種情況下「感謝之意」的微妙差異就已經確實是錯的了。
而且不光是如此,一哉這一天的情況也很怪異。
「呃、那個……大和學弟?」
「。…」
「???哈囉,大和學弟?」
「——咦,啊,是的,有什麼事嗎?」
不管向他說過多少次話,他都一副心浮氣躁的模樣,看起來完全沒有集中精神訓練的樣子。雖然一哉一聽到十季子指摘這種情況,立刻便加以反省,並且認真努力練習,但是過一陣子之後他的動作又像是因為某件事而分心似的遲鈍下來,不知為何偶爾還會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說話。
雖然一開始她在想是不是要把他學會的連續技巧從頭到尾分析一次,不過……
『……啊、還有…………謝謝、妳、由良。』
『哈哈……月島先。還待在,預鑄……』
因為有時隱約能聽到的話語裏,怎麼想都跟訓練內容沒有關係的樣子,
「喂!更專心一點!從剛才開始你在那裏喋喋不休地說些什麼啊c:」
「咿,對不起!」
每當被十季子責怪,他就從頭做起同樣的訓練。
(討厭,明明就不該是這樣啊!)
然而,她老是得分神去監視欠缺光彩的一哉……結果今天早上她不光隻是沒有跟一哉拉近距離,甚至在連訓練也沒有多大進展的情況下結束了晨間練習。
晨間練習結束的時候。
「——唷,辛苦妳了。」
「羽月,妳居然來了啊?」
一哉一離開格鬥技場,古森羽月立刻就像是跟他交換似的從二樓的位置跳下,十季子失去控製的大叫起來。距離說出那種話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居然就光明正大的出現讓十季子非常佩服。
「關、關於昨天的事……」
「我先說好了,如果是約定的事,我可是不會等妳的。妳就盡力在今天裏想辦法解決吧!」
「咕……就算妳不這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嘿?」
羽月不懷好意的嘴角一翹,
「妳沒問題吧?剛才妳完全隻有罵他而已,完全沒有要向他道謝的意思吧?」
「妳果然看到了啊……不過,這樣妳就很清楚了吧?先前大和學弟的情況是有多奇怪啊?」
「是啊,就我聽到的,他好像是在偷偷摸摸做某些事情的樣子。」
這麼說的羽月不住揉搓自己自豪的耳朵。
「妳聽到他剛才的自言自語了嗎?」
「自言自語?不對不對,那是在跟多奈內的妹妹對話啦!」
「跟由良對話?——啊,」
她一瞬間就想到了。
—多機能網——
由良的那個絲線也能做為通訊手段來使用——也就是說一哉在用那種東西跟她通話嗎?
(偏偏,還是在訓練中……!!)
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是的。舉例來說,就算是有像幹路美尋那時一樣不能對外人道的理由,用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情進行訓練果然還是讓她覺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