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彰放下筆,“安置吧。”
“是。”
廖公公給他退去衣服,隻聽這冷酷的帝王問道:“那小孩呢?”
他聞言,趕緊道,“曣太子……李公子還在外麵跪著呢。”
高大的男人沉默一瞬,“屋裏添張床。”
他當下應聲,心裏忖度,“陛下今夜可是要那位李公子服侍?”
蕭德彰沒說話,廖公公當即退下命人去準備,小床安好,陳曣被叫了進來。
她揉著膝蓋,杵在一邊也不說話,廖公公推她一把,差點將她推倒。
廖公公看著她很是氣惱,就沒見過這麼笨的,笨手笨腳,“還不去給陛下更衣!”
她慢吞吞走到他麵前,給他退去衣物,衣服丟在一邊,廖公公嘿一聲,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
陳曣飛快地掃了眼男人,見他眼神涼涼。
她趕緊低下頭,撓著腿側,抿唇不語。
蕭德彰扯掉其餘衣物朝她兜頭兜腦扔來,她扒下衣服,就要扔掉,終是有忌憚,便遞給了廖公公。
廖公公關上門離去,屋內隻剩下二人。
蕭德彰躺在床上,見人還杵在床頭,冷冷道:“還不睡?!”
“哦!”她反應過來,當下便是一喜,但很快她遲疑了,瞅瞅床。
不好罷,她可是女娃!
可今天跪了一日,腿還浮腫著,所以……到底要不要上這張床。
算了,反正她現在在他眼裏是男子,他對她的親昵亦十分厭惡,那還有何懼。
想通後,她立刻踢掉鞋子,脫去外衫,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蕭德彰登時坐起,一腳將她踢下床,“陳曣!”
“啊!”陳曣一骨碌滾下床上跌在腳踏之外。
她爬起,眼中有委屈。
“你給朕滾!”他冷然道。
她抿唇,瞧他一眼,真是喜怒無常,莫名其妙。
抱著衣物褲子走到門口,忽看到屏風後的一張床,立時反應過來。
二話不說立刻繞到屏風後,歡喜道:“多謝陛下,小人方才未解陛下之意,多有冒犯,還請陛下恕罪。”
他心頭一怒,眼見夜色已深,明日還有諸多事要處理,索性吹滅燈盞,不再理會她,同他睡一屋,算她有膽子。
她摸摸肚子,覺得好餓,她可憐兮兮地捂著心口小銅鏡,進入夢鄉。
——
“殺——”
程嘉樹舉著長刀威風赫赫衝入敵軍,將一眾魏軍打到在地,徑直朝著蕭謹而去。
不過數個回合後,他將對方打下馬,鞭子一甩直接將人捆住橫放在馬前,一拍他臀部,哦吼一聲大叫,“魏國將軍已被我俘虜,眾軍隨我撤!”
軍營中,他抽著蕭謹,“太子呢,他如何了!”
“亡國儲君,已被誅殺!”蕭謹冷漠。
“沃日你爺爺!老子叫你胡說!”他一腳將人踹倒,舉著鞭子使勁兒抽打,將蕭謹打得遍體鱗傷。
很快場景一換,變為熙熙攘攘的街頭上。
一人被鎖在籠中,頭發淩亂,口中風騷地吟著詩,來往圍觀之人甚多,很快,他被一人買下。
是一鵝黃衣衫的少女。
他直勾勾瞧著女子,眼神一眨也不眨,之後,便被領回一座府邸。
他在後院劈柴喂馬,一抹鵝黃長裙站在她麵前,給他擦拭汗水,他嘿嘿直笑。
府中掛起紅綢,他躲在一邊摳門,撣掉木屑,等到夜深無人之時鑽進屋中。
玉貌女子慌亂,“你瘋了!”
“對,就是瘋了!”說著將人打暈,扛著人出了府,腦袋湊到人姑娘麵上。
蕭曣撇開眼,沒眼看,這混賬在夢裏居然挺奔放。
城門外,他彎腰拍拍她肩膀,“阿曣,你幫我看著我媳婦兒,我懷疑褚老頭是為了支開我,好把阿辭嫁給別人。”
蕭曣鑽入畫麵,抬頭,對著眼前之人道:“阿辭姐姐被擄到魏國王宮了!”
程嘉樹愣住,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周圍景象飛快滑動變幻,場景定格在交州軍營,像是回憶才續接上,他抓住她,“對,陳國被滅了,你如何?你可有事?阿曣!阿辭呢?”
“我沒事。”
“沒事?不可能,蕭謹說你死了,那個魏皇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他肯定要報仇!”
“我父皇,我,還有一眾大臣都被他擄到皇宮了,他要閹了我讓我做太監!”
“那暴君居然想出這麼變態的法子對付你,那你怎麼樣啊?”他低頭掃掃她某處。
她給了他一拳,“好著呢!”
程嘉樹嘿嘿笑,“那就好,那就好。你要真成了太監,以後咱們也沒法做兒女親家了。阿辭呢?”
“褚大人被魏皇啟用,阿辭姐姐不會有事,那個江夏王被處決了,皇族死了大半,你也不用擔心阿辭姐姐會被娶走。”
“唷,暴君幹了件好事。”他吹了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