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她怎在皇宮?莫不是那狗皇帝看中了她,要搶她做老婆!”程嘉樹氣得咬牙切齒,“若是如此,我便投靠孔家算了!”
“投靠孔家?此話何意?”她趕緊問道。
“阿辭被那狗皇帝搶走了,搶走了!嗚嗚嗚!阿辭!”他鬼哭狼嚎,原地打轉,不斷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顯得異常焦慮恐懼。
陳曣趕緊擒住他的手,正準備告訴她阿辭沒事,下一刻便被拋入意識暗流中。
看著眼前黑暗,她氣得咬牙切齒,你爺爺哦程嘉樹!
這貨居然自己氣醒了!算了,這個不靠譜的,她去蕭德彰夢裏。
程嘉樹氣咻咻地坐起,一捶床板,床板應聲碎裂,他摔得四仰八叉,頓時叫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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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娘——放開我娘!”少年被幾個仆從壓著,床上還有幾個男子在欺侮一個女子。
他眼睛紅得能滴出血來,嗓子都喊啞了。
陳曣轉了個圈,換上一身熟悉的黑袍,躍入畫麵,將那群混蛋砍倒在地。
一腳踢開那些壓著他的仆人,手中刀劍揮舞,鮮血自他們脖子上噴出,下一刻刀利落地插入腰間。
少年眼中含淚,看著她,她飛快地移開眼睛,準備躍出夢境,一隻手攥住她的衣袍,將她扯住。
“你是誰?!到底是誰?!”少年聲音急切。
她一扭頭,赫然對上成年後的蕭德彰,他一身黑袍,眸光獰厲。
陳曣嚇得趕緊抽走袍子,卻被對方從後麵死死抱住。
我去!
喘不過氣了!
“你到底是何人!這麼多年,為何頻頻入我夢中!”他嗓音粗嗄。
他還有臉說!
要不是他當初刺殺她,讓她的小銅鏡覺醒了神秘力量,她也不會來來回回在他與別人夢裏穿梭!
眼看他扯掉她頭上風帽,她一搖頭,換了副麵孔,赫然扭頭。
蕭德彰大駭,看到李太後的麵容抬手便是一劈,直接將眼前人分成了兩半兒。
陳曣無語,他哪兒來的劍?
也對,這是他的夢,他也可隨本能與心意憑空創造東西。
意誌越堅毅的人,越能控製夢境,甚至改變夢境走向。
不過到底不能全然由他做主,陳曣迅速消失。
她躲在意識洪流中,瞅見畫麵中的人不住地揮刀,細瞧去,底下被砍的人正是憑他意識而生的李太後。
眼看他手法越發殘忍,與當日陳宮大殿前的畫麵交錯閃現,她指間一撚,擦過無數記憶片段,將鳳棲宮拉到他麵前。
一彈指,蕭德彰周身環境驟變。
他周遭的環境沒有穩定下來,時而是豫章王府,時而是殺聲震天的戰場,一會兒又變成他數月前踏入的鳳棲宮的畫麵。
顯然,他睡得並不深,甚至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她得加把勁兒,努力回想鳳棲宮的細節,一揮手,讓那些花樹,亭台,宮殿更為逼真。
蕭德彰眼中有一刻的迷惘,看著眼前之景,他身形變小,身上的黑袍亦變為幹淨白袍。
八角亭中,一個醬紅衣衫的女子笑盈盈地盯著他。
“錦奴?”
“阿娘!”蕭德彰歡歡喜喜跑到她身邊。
次日醒時,蕭德彰長長地籲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那人竟然又入他夢中,她已有許久不曾出現,她怎會是李氏那老妖婆?
他心中有些鬱怒,這做的什麼夢!如此沒頭沒腦!
想到阿娘,怒氣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