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能幹!”阿辭驕傲無比,“不過,他再這麼幹下去,隻怕魏皇要砍他頭!”
“阿曣,給你。”她急急從袖中掏出一堆銀子,囑咐道:“拿好,宮裏總能用到,別惜銀錢,日後有機會我還給你送!阿爹在同其餘官員商議,想必不日便能給你討得爵位!”
“別。”陳曣鄭重道:“如今已是魏國臣民,日後效忠的也隻有當今陛下。褚大人於困境中還能顧念舊情,我已感激不盡,還請他們勉力隻為這天下蒼生。”
見阿辭要說話,她一笑,“我自有我的造化,雖不至於太好,但也不會太差。我曾為蕭皇後灑掃宮苑,他念著這幾分情意。”
阿辭眼眶通紅,將她摟到懷中,“阿曣,你還騙人,我皆已知曉……你,你被魏皇……”
“是陛下。”她糾正。
阿辭啜泣,氣道:“我管他陛下不陛下!”
陳曣趕緊捂住她的嘴,“就算陛下是你表兄,你也不至於將腦袋拎在手上玩兒罷!”
沒錯,阿辭的母親正是當年蕭皇後的一個庶妹,作為媵侍陪嫁陳國,後被皇帝指給如今的褚大人。
當年褚大人力保陳帝上位,有從龍之功,陳帝欲與其同做連襟,便將蕭皇後之妹賜予褚大人,並相約日後要做兒女親家。
當年蕭夫人還曾暗中襄助蕭皇後母子,否則憑陳家那些皇族的荒唐,他們母子怕是還要吃更多苦頭。
阿辭拽掉她的手,一抹眼淚,“你還為他說話。”
“他……吃了許多苦,不說這些了,你快些回去,免得被人發現!”
“好,阿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她道。
“放心,我無事。”她一笑。
陳曣跑到糞桶邊,推著手推車往回走。
她一路上都在想程嘉樹那小子,要不晚上再給他托個夢?!
夜深人靜,陳曣抱著懷中銅鏡睡去。
軍帳中。
程嘉樹拿著鞭子抽打一人,詢問著如今魏國都城的情形,可惜對方如鋸嘴葫蘆愣是不說。
“好,不說是罷。”他氣急敗壞,拿出一把匕首,“我可都聽說了,你們那狗皇帝對我兄弟不利,還準備閹了他,不如我叫你們先試試。”
說著插向一人下身,聽到對方慘叫,他仰天大笑。
陳曣無語。
“嘉樹……”
程嘉樹猛地低頭,看到站在麵前的人竟是好友,他嚇得後退一步,“阿曣!你,你!”
他看看自己的手,立刻丟掉匕首,“……怎麼會這樣,不是我幹的,是那個狗皇帝!”
陳曣一瞅,隻見下身滿是血,看來他還記得她上次在夢裏給他說的事。
他還真是在意她這個朋友。
陳曣轉了個身,再轉過來,那血跡已消失無蹤。
“阿曣?”
“我沒事啊嘉樹。”
他驚魂未定,抱著她大哭,“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傷了你,阿曣!嗚嗚嗚嗚——”
“行了,別廢話,我今日托夢給你,是想問問你,你俘虜了幾個魏國將領,他們莫不是被你殺了?”
“托夢?這個新鮮,阿曣給我托夢了!你真死了?!”
“沒死,還活著呢!”陳曣無語,“你快說,那些將領你如何處置的。”
“自是殺了他們!”程嘉樹一副凶狠樣。
“若他們出事,魏皇必饒不了你,到時阿辭姐姐怎麼辦?”
“對,阿辭!我還要見阿辭!阿辭怎麼樣了?”他擒住她肩膀。
“阿辭姐姐還好,她在皇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