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能消、幾番風雨。
刺目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窗子打進屋內,南卿不適地閉起眼睛,等適應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看清屋內的擺設。
屋子不大除了正中間擺著的一樽不知道是什麼的石像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不過看著房梁上掛著的靈符應該是一處山神廟,屋內雖然破舊卻是古香古色,靈符上的文字很古老,但布料絕不過百年。
“嗚——”
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了南卿的疑惑,她向發聲的方向看去,隻見身旁躺著一個昏迷的男子,他身上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跡闖入眼中,十分刺目,幾塊碎布掛在身上,也難掩下麵風景,他臉色蒼白額上掛著一層細汗,清秀的臉上浮現出掙紮,大概是做了噩夢。
昨晚的記憶在腦子裏回放,南卿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衣袖拂到臉上,揉著太陽穴的手驟然一頓。
剛才一直沒注意,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古怪,像是……古代的裝扮!南卿心下一突,掀開長袖,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她長年出入危險地帶,行走在風口浪尖上,身上各處布滿傷痕絕不是這般細膩,南卿腦子一振,她好像借屍還魂了而且還不是原來的時空,沒想到她竟會遇到如此光怪陸離的事情!
“啪——”一塊玉佩從掀起的袖口滑出,是一塊上好的白脂玉,通體白膩沒有一絲雜質,上麵的紋路十分複雜足以看出雕刻者技藝之精湛。
南卿伸手拾起,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頭痛欲裂,大量陌生的記憶衝入腦中,互相交織,像幻燈片一樣快速地播放。她隱忍著呻/吟,蜷縮著邊消化著記憶邊等待陣痛過去。
這裏女尊男卑,原主是北涼國二皇女淮卿王,名叫李淮卿,喜怒不定,殘暴嗜血,吃喝嫖賭更是一樣不落,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雖然當今皇帝對原主不喜,但仗著先皇寵愛日子過得也滋潤的很。
可原主偏偏愛上了阮太傅的小兒子阮玲玉,為了心上人對太傅百般殷勤但都被據之門外,阮太傅自視清高自然看不上原主,在她心中早已有了乘龍快婿的絕佳人選,正是原主的死對頭皇太女李淮靖。
其實阮玲玉早與皇太女暗通情愫,假意與原主相愛隻是為了給皇太女掃清障礙的權宜之計。
那日阮玲玉哭哭啼啼地向原主求救:“嗚……殿下,你一定要救救家母啊,家母是被誣陷的,阮家絕不會謀反的。”
“謀反?一定是搞錯了,玲玉你別急,本王這就去找母皇說清楚。”
“別……別殿下,皇上生性多疑不會相信您的,證據是在城南酒閣發現的,隻要……隻要王爺承認酒閣是您的,家母就會沒事的,皇上雖對王爺不喜,但有先皇的免死金牌玲玉相信您一定會沒事的,到時候家母一定會記得王爺的恩情,就不會阻攔我們了。”
酒閣是原主為了討好阮太傅由阮玲玉轉贈的,這酒閣送給阮家之後原主就再沒有插手過。
“玲玉你別哭,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叫本王做什麼都行,本王這就去救嶽母大人,母皇不會把本王怎麼樣的。”
畫麵一轉,北涼邊界,原主一身囚服雙目空洞,滿臉絕望。
“淮卿王李淮卿,蓄意謀反,不忠不孝,其罪當誅,但念先皇慈悲,朕今特令李淮卿免除死罪,貶為庶民,永生不得回北涼國,欽此。”
“哈哈哈,二妹,接旨吧。”
“李淮靖你卑鄙,你竟敢陷害本王,本王要見母皇說清楚!”
“二妹啊二妹,你還真是傻得可憐啊,是你自己跑到母皇麵前承認,姐姐又如何能陷害你呢?”
阮玲玉依在李淮靖懷裏:“太女何必跟這蠢貨費口舌,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
“哈哈哈,還是美人說得對。”說著將手撫上阮玲玉的腰。
南卿揉著再次作痛的頭。
原主活著的時候窩囊,死的也夠窩囊,被趕出北涼國之後一直是過的渾渾噩噩今朝有酒今朝醉,昨夜去賭場輸了個幹淨,吞了不少藥想到望春樓去去晦氣,沒想到被老鴇發現沒錢趕了出來,這才匆忙趕到破廟,還沒等就死了……
之後就有了南卿的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