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昏暗的燈光照著家徒四壁的屋子。
一女子修長的身影打在牆上,俯下身,緩緩對住身下男子的嘴唇,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唯美。
沒錯這女子正是南卿。伸出手擦掉男子嘴角的藥汁,男子已然昏迷,無法吞咽湯藥,她剛剛隻是在幫他喂藥絕對不是在占人家便宜。
當她消化完那些記記,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身旁的人身上卻散發著異於常人的熱度。
南卿立馬清醒了,男子怕是染了風寒,昨晚過於激烈而後他又幾乎赤/裸地躺在地上,雖然現在還未到寒冬厚雪,但這破廟夜裏也是極不好過的,更何況他如此消瘦。
風寒在現代或許不是大問題,但在這樣落後的時代可能會要了這男子的性命,想到這南卿沉靜了多年的心竟然出現一絲慌亂。
連忙撿起原主丟在地上的披風裹住男子赤/裸的身體,一隻手小心的托著男子消瘦的後背一隻手穿過腿彎將其抱起,尋著原主的記憶找到了這處。
雖然依舊破敗但比起破廟卻好上很多。
睡夢中的人依然睡的不安穩,好看的眉毛皺起,扇子一樣的睫毛不住的抖動臉色蒼白滿是掙紮,放在身側的手也激烈的顫抖著喉嚨裏發出陣陣低嗚。
一隻修長利落的手伸出,包裹住男子顫抖不已的手緩緩握緊,本是不住抖動的手竟慢慢平靜下來。
南卿見男子漸漸平息下來,嘴角不自知地勾起。
這裏是原主身上還有些物件時買下的,不過原主以青樓為家這處倒是沒怎麼回來過,並沒有應急的藥物,但事發匆忙她隻好先把男子帶到此處。
幸好原主身上還有一顆沒來的及典當的藥丸,好像是先皇的賞賜,藥效倒是極好,南卿將藥丸融掉渡給男子,這會兒已經不再發熱了。
看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男子,南卿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地扶起男子的手腕,隻見上麵纏著一圈厚重的麻布,他應該是纏了許久,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南卿小心地扯開結口處,理著糾纏在一起的布條,慢慢打開,露出一條駭人的疤痕。
南卿眼神暗了暗,傷口整齊是利器所為,縫合的有些雜亂,看起來十分倉促,想必是被人割開後又胡亂接上的。在這個醫術十分落後的地方,仔細縫合都不敢保證能恢複如初,縫成這樣他的手怕是隻能遲緩的動動罷了!
男子四肢皆纏著同樣的麻布,情況應該也好不到那去,傷他的人割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卻並未要他性命,這其中定不簡單。
南卿歎了口氣,起身去廚房端來一盆熱水,小心地解開男子四肢纏著的布條,盡量避開結痂處的傷口,輕柔地擦拭著。
處理完傷口,南卿從衣櫃的最頂層翻出一床被子,抖開後輕輕蓋在男子身上,待都整理完,南卿已是滿頭大汗,這具身體跟她原來的真是不能相提並論,看來想要恢複到原來的水平是要加強訓練了。
南卿仔細地替男子掖好被角後,這才在床邊坐定,拉出他的一隻手號起脈來。
醫術是組織裏的必修課,曾在任務中多次救了她的命,她自己本來對醫術也頗感興趣,中西醫都有些研究。
南卿再次歎了口氣,放下男子的手,脈象虛弱,身體虧損嚴重,看他這般,想必也得不到什麼照顧,身上存在許多舊傷,經脈也有多處閉塞,需要慢慢調養。
這裏沒有足夠的草藥,看來明天需得到城裏的藥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