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藥鋪的事,南卿走在回村的路上,快到家門口時她突然察覺到頭上落下了什麼,抬頭去看,隻見片片雪花隨風飄散而下。
南卿停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場雪,沒有沒完沒了的暗殺任務,也沒有如同狗皮膏藥一樣的死士,這樣的日子她上輩子不知道盼了多久,如今竟在另一個世界實現了。
她伸出手接住帶著些冰冰涼涼觸感的雪花,餘光中一個雪白團子動了下,南卿將視線移過去,隻見那雪白團子在草叢中跳動了兩下,接著抖了抖周身皮毛露出兩隻粉嫩的耳朵——原來是隻兔子。
不知怎的南卿覺得這隻兔子和子衿很像。
想著子衿見了應該會喜歡,她放輕自己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哪料這隻兔子似乎不太聰明,一蹦一跳間,竟直接蹦躂到後麵的湖中,水麵冒出細小的氣泡,眼看著就要變成池魚的晚餐,不想錯失哄子衿開心的機會,南卿掂量著兔子的位置,脫下外杉,也跟著跳進了水裏。
不曾想她這一跳,將子衿嚇的不輕。他方才透過窗戶看見南卿回來了,想出來迎她,還未出聲就眼看著她跳了下去,岸邊唯剩下被風斜斜吹下來,一麵浸在水裏的外衫。
“妻主!”
“撲通——”
是什麼緊跟落水的聲音,正在水裏摸索兔子沉到哪去了的南卿聞聲向後看去,霎時間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兔子不兔子的早已不再重要,浮上來又沉下去,好一番折騰,方才將子衿找回來,帶到岸上。
熬好薑湯,將子衿塞進被子裏,同他仔細的說了事情的原委。
子衿悶不吭聲的縮在被子裏,低著頭也不去看南卿,雖聽著她說話,但卻沒有半點回應。
南卿當他不信,又接著解釋道:“真的隻是想抓了兔子送給你,不是想跳河。”
“妻主”這一聲及輕,加之子衿低著頭,更是讓他的聲音如同飄散在空中的霧氣,輕的風一吹就能散開。
但南卿的心都撲在他身上,怎麼可能錯過。她愣了半響:“子衿方才是叫我妻主了嗎”她喜出望外,“能不能再叫一聲?!”今日這場烏龍莫不是還送了她意外之喜?
子衿低著頭,南卿俯下身湊近了些本想再逗著他叫一聲,誰知迎來的是再也抑製不住情緒的子衿,他撲過來,緊緊環抱住南卿,頭埋在她懷裏不住地抽泣,害怕、擔心糾結在一起湧了出來。南卿聽著心都緊在一起:“好了好了,子衿抬頭看看,為妻什麼事都沒有,莫哭壞了。”
他倔強的不出來,最後哭著哭著就這麼睡著了。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更不知道她是否可以相信。可心卻不自覺的被她吸引,難以自拔
但就在方才以為要失去她的那一刻,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了,他願意相信她,把整顆心都交給她,縱使飛蛾撲火亦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