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五章(3 / 3)

“還能是誰?福寧公主?穎國公家的?武清伯家的?還是隨便哪個大人家的?”

“不不不,都不是,你們打死都想不到的,是壽康侯家的!”

“他家?嗷,也不算太出奇,看來何三小姐隻是嬌縱了些,本性倒是善良的。”

“不是何三,是何二!何二小姐!”

“她?怎麼可能?你睡傻了?這種行善積德的好事什麼時候能跟她扯上關係了?該不會是冒充的吧?”

“她有什麼好名聲嗎?誰會腦子有病冒充她?冒充她有什麼好處?”

“說得也是,那……該不會是那銀兩上頭都有毒吧?嘖嘖,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好惡毒的女人。”

“一定是了,可憐的娘三個,就這麼折在她手裏了。”

……

謝幸安聽見這些話時,並沒有駐足,隻是忍著腿疼趕路匆匆而過,他聽得不清楚,也無暇想太多。

隻是他想破頭都不明白,怎會何二小姐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怎能惡毒到如此地步,以及他到底哪裏得罪過她,讓她這麼看自己不順眼,非得處處折辱了。

“幸安,來了啊?等了有一會了吧?來來來,快進來。”張尚書剛下了轎輦,就看見早在門外等候的謝幸安,隨即一片熱情地摟了把他的肩膀,趕緊拉他進了府。

謝幸安一身再平常不過的衣裳,但他氣質清冷出眾,那股子正直傲骨簡直是渾然天成。

張尚書長久地望著他,就像看見當年的謝璧似的,心裏頓覺不是什麼滋味,嘬了口茶長歎一句:“我與你父親是同年入朝為官,可惜當年那事發生時我在外赴任,尚未回京,所以並沒聽到多少風聲。今年才剛調回來,可沒想到你家,竟就這麼倒了,隻剩下你了,還好剩了你啊。”

謝幸安坐在圈椅上,垂著桃花眼,並沒回話。

“幸安呐,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張尚書看這個這麼本來前途光明的小孩落魄成了狗屎,估計吃飯穿衣都是問題,就覺得無比歎惋,“或是你若有什麼難處,自當對我講。畢竟我和你父親還有舊日的情誼在,我能幫自然會幫的。”

“多謝張伯父。”謝幸安拱手施禮,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才開了口,“幸安正打算過幾日考春闈。”

北辰明文規定,科考每三年一次,凡年滿十五的男子均可憑此提名金榜後,進入仕途,輔佐天子。上一次科考時,謝幸安剛滿十四,隻能又耽擱了三年。

張尚書的腦子一陣懵,手不自覺晃著,一杯茶差點沒拿穩。

這孩子到底,還是想走他父親的老路啊。

“幸安呐,你……”

“張伯父,我隻有進了朝中,才能有機會親手給我父親,給那些被枉殺的,忠心耿耿的臣子們,洗雪沉冤。”謝幸安雖不見有多激動,也早憋得雙眼通紅,“張伯父,如今宦官專權,再這麼下去,北辰岌岌可危啊。”

張尚書心裏也十分清楚朝中情形,簡直一片烏煙瘴氣、群魔亂舞,皇帝甩手不理朝政,清白正直的大臣一個個被驅逐出朝廷,能擔任高官的全是靠著給大太監送禮得來的。即便如穎國公、武清伯、壽康侯之流,也多少都和權閹沾點關係。

更不必提他遇見了據說是上次的頭名狀元時,發現那個肥頭大耳的家夥連“膺”和“贗”都分不清楚。

張尚書簡直感覺天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