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沒有外公了,再也沒有人說安然無禮,再也沒有人說安然該打,再也沒有人打過我以後,夜裏偷偷流淚了。”
夜孤城雙眼通紅,喃喃自語“我出生當日父母雙亡,現在外公也沒了。我是不是不詳之人?”
陸天佑看他魔怔了一樣,搖著他說:“你別胡說,夜孤城你看著我,你並非一無所有,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夜孤城平靜的說:“我們早不是兄弟了,你說我們來往會有麻煩。我們不是斷了來往嗎?”
夜孤城覺得有股寒氣從心裏冒出來,整個人都在慢慢變冷。
陸天佑把他拉過來,抱著他說:“我們是兄弟,永遠都是,我們隻是暫時不來往。你給我點時間,等我安排好一切,我隨你去軍營,我給你當軍師好不好?”
“不好,邊關苦寒,對你身體不好……”夜孤城正說著話,看到十一帶來了張福軍。
張福軍是易容高手,張福軍打開藥箱,三兩下就改了陸天佑的樣貌。
夜孤城看他們做完才想起問:“你這是何意!”
陸天佑回頭看著夜孤城,“我這幾日會陪著你。你讓人通知將軍府總管,程老將軍沒了,喪事總得操辦,你我沒經過這事,總管來了,好拿主意。”
夜孤城點點頭對十一說,“請程總管前來。”
十一領命去請程總管。
夜孤城看著陸天佑,還在想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夜孤城腦子有點亂,一遇到天佑,他好像就犯迷糊。
夜孤城守靈七日,陸天佑就在身邊陪了他七日。
武將不丁憂,但現在邊關無戰事,程老將軍沒有子嗣,隻有這一個外孫,皇上特準他守孝三年。
喪事辦完,夜孤城就住在了城外老將軍的墓前。
別的官員丁憂也隻是做做樣子,他京中無親友,隻有一個陸天佑還不能明著見麵,他也就留在了外公墳前守墓。
隻留了十一和十五在跟前伺候。
陸天佑時不時的來看看他,陸天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他身有重孝也不飲酒,兩人就在樹下飲茶。
皇上年邁已經開始犯糊塗了,各皇子加快了算計太子的動作。
陸天佑忙著幫太子籌謀,來看夜孤城的次數越來越少。
眼看夜孤城三年孝期將滿,夜孤城卻憂心忡忡。
他孝期滿該回軍營了,武將不丁憂,皇上特準他交了兵符守孝三年,用意他豈會不知。
飛鳥盡良弓藏,小小年紀,軍中聲望太高,邊關又無戰事。
如今他守孝期滿,重回軍營,再掌軍權,皇上豈能不防他。
皇上年邁久病,眾皇子摩拳擦掌,京城必有一場血雨腥風,他怎能不擔心陸天佑。
陸天佑已經兩個多月沒來看他,他心中不安,擔心京中有變。
三年丁憂期滿,夜孤城回將軍府沐浴更衣之後,連拜貼也沒拿,直接打馬去了尚書府。
結果到了尚書府,府裏一片縞素,正在辦喪事,夜孤城一驚,下馬到府門前,追問尚書府何人去世。
結果問出陸天佑於三天前暴斃,夜孤城震驚之下衝進靈堂。果然看見廳裏放著一具黑漆漆的棺木,棺木前放著陸天佑的牌位,蠟燭供品紙錢一應俱全。靈前兩側跪著陸天佑的侄子。
夜孤城想找人問個清楚,但小六子和徐遠山他們都不在。其他人他又都不認識,追問半天,最後還是尚書夫人出來說出,陸天佑應是二皇子和六皇子一黨毒死的。
陸尚書攔著不讓說,尚書夫人哭著說:“人都沒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子說會查清真相,還天佑一個公道,但皇上也隻是讓二皇子和六皇子禁足,皇家怎麼可能殺個皇子給天佑償命。”
夜孤城看著黑漆漆的棺木,他想掀開看上一眼,但陸尚書說棺木已封,打不開了。
“會有人給他償命的,他不會白死。”夜孤城抱拳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夜孤城出了尚書府,讓十一他們在城外等他。他跨上追雲向二皇子的府邸奔去。
晉王府大門前有禁軍守衛,院牆外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果然皇子府的守衛比尋常富貴之家嚴密許多。
夜孤城策馬奔到府門前,一拉韁繩,追雲高抬馬蹄仰天長嘯。
夜孤城翻身下馬,門前衛兵已經圍了上來。一個衛兵喊到:“王府門前不得逗留,還不快快離去。”
“這可是二皇子的府邸?”夜孤城看著這些兵。
那喊話的士兵見他並無懼意,大聲說到:“即是來拜訪二皇子殿下,可有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