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飄渺間,一騎駿馬馱著兩人沿著大道奔馳,路旁枯草在眼前不停掠過,直到快近城門時,林瓏才道:“大人,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進去。”
蕭然並未勒停身下的馬,速度不變地往前飛馳,“怎麼?怕見人嗎?”
林瓏見他不停,麵上有些惱怒了,雖然男女大防並不太嚴格,但如此時辰如此姿勢難免不讓人多想,她卻不敢抱怨,“大人,我這不是為您著想麼?我一身捕快服,和您一早同坐一騎,別人難保不會說您以權謀私,公私不分。”
蕭然忍不住嘴角上揚,爽朗道:“是麼?那就讓他們說吧,我不在乎。”
眼見蕭然不為所動,城門又在眼前,林瓏驚得忙用袖子遮了臉,彎腰下趴,與馬背緊緊貼在一起,恨不能與馬融為一體。
馬匹並沒有像林瓏想的一樣,還得在門前接受檢查,而是一路暢通無阻地入了城。
清早人少,一路馳騁,不過盞茶時間便到了衙門。
蕭然跳下馬匹,伸手欲扶林瓏,林瓏卻直接給了個白眼,仍在記恨方才沒將她放下馬的事情,
牽馬的衙差看著這一幕,眼觀鼻鼻觀心地立在一旁拿著蕭然遞給他的韁繩。
蕭然並不在意,對著牽馬的衙差道:“去把城郊負責馬家村的裏正喊來問話。”
林瓏一聽便愣了,看向蕭然的同時,蕭然亦拿眼看來,“把你昨天看見了什麼,做過了什麼說一說。”
“難道我昨天驚馬不是意外?”
蕭然卻不回答,示意林瓏跟著她走,“暫時不確定,我需要知道更多情況來分析,如果是意外,你可有懷疑的人?”
林瓏邊跟著蕭然往衙門裏行去,邊將昨日發生的事娓娓道來,“昨日裏,我送那老丈與那屍體回了家,正想離去時,碰到一名婦人正要生產,本來村裏是有個產婆的,可她去了城裏女兒家走親戚,村裏也沒有馬,我便把馬車借給他們去請人了,那婦人隔一會疼一陣,她便讓我扶著她在外麵走走,正巧走到那貼著白對聯的一家,便問了情況,那婦人便把她們村接連死人的情況說了,其它倒也沒哪不正常。”
“這期間可有碰到什麼人?”
“有,聽到村裏出事,陸陸續續都回來了。”
蕭然沉吟著,大步跨入自己院中,林瓏又道:“都是些莊稼漢,倒沒什麼可疑的。”
“去準備朝食吧。”
正準備跟著一起朝裏走的林瓏頓住腳步,咂了咂嘴,她倒也是真餓了……
等她端著一托盤的熱乎食物到了這裏的時候,食物已經溫熱適宜了,將托盤上的早餐放在窗邊銅爐邊,這才喚了蕭然過來吃早餐。
蕭然往這裏行來,“你的呢?”
林瓏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剛在準備您的飯食的時候,我吃了個餅子。”
“喝了它。”蕭然邊說邊將一碗人參雞湯推到桌子一側,“你家看起來也是殷實人家,怎滴對吃食如此不講究?”
看著那碗誘人的雞湯,林瓏終於沒忍住,坐了下來,接過蕭然遞過來的小瓷勺,“大人對下屬真是沒得挑的,聽府衙裏的差役說,自您來了,夥食都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