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玹安臉上帶著笑容,隻是笑意卻沒到眼底,淺薄張揚又轉瞬而逝。
她握著長劍冷眼瞧著他們,清冷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揚起層層回音。
“確定要攔我嗎?”
狐狸眼女子眸色一沉,用眼神命令站在宋玹安麵前的四個黑衣暗衛。
四人一言不發,動作整齊迅速地從身後拿出兩把南疆特有的赤蓮彎刀,一手一個,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宋玹安輕撫了一下翠玨的蛇紋雕刻,將劍身立起側轉了一下,流光從刀尖順著利刃照向握著劍柄的手指,下一秒指頭回旋流光回閃。
利刃從四人的彎刀下避過用力上壓,然後脫離掌心擲到了空中,四人見她沒了武器,便立刻提刀撲上前。
她旋身帶著寒風踏牆躍起,單手扣住壁上裝著火把的鐵欄,側身躲避刺來的彎刀,足尖將靠近的兩名暗衛踢得後退了好幾步。
她又鬆手落地,伸手穩穩握住剛好墜到眼前的長劍,隨後提劍身輕如燕在四人中飛速穿梭。
有滑膩的液體濺射到牆壁的火把上,將火焰澆得上升了幾分,發出忽忽的聲音。
溫予柔背靠著牆壁,喉嚨如被扼住一般,震驚到說不出話。
眼前的女子在一炷香都沒有的時間內,毫發無傷的將四名暗衛悉數解決,連他們手中的赤蓮彎刀都被砍成了好幾截,掉落在粘稠的血-泊上。
宋玹安眼神平和地站好,深藍的裙袂下擺因為慣性回璿了一圈,沾染了地上的斑駁血跡變成墨藍色。
她站在四具毫無生氣的屍-體邊上,睥睨著長椅上裹著狐裘的女子。
那狐狸眼女子唇無血色,額角都是冷汗,眼中的震驚不亞於溫予柔。
她張著紅唇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是誰?”
這些暗衛都是她身邊身手最好的了,竟一炷香時間不到就在這女子的手起刀落間全部斃-命。
宋玹安神色自如,悠悠甩了一下長劍,血珠順著劍身滾落,將眼前女子的雪白狐裘染了一片紅。
她慢慢踱步靠近座上的女子。
溫予柔從背後急忙跑上前,蹲在長椅邊,張開手護著那女子,咬牙回頭喊道:“你要做什麼?!”
“……”
宋玹安氣笑了:“你是挺搞笑,你帶我來這,現在問我要做什麼?”
她俯下身,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看著溫予柔:“我名字都告訴你了,給了你機會,你偏偏迫不及待就要帶我過來,為什麼不找人查一查呢?”
說完又直起身子,目光投回到椅子上的狐狸眼女子,笑吟吟地問:“她不知道,你總知道吧?”
溫予柔像一隻護崽子的老虎,狠狠道:“知道什麼?”
狐狸眼女子目光怔怔落在宋玹安手上,帶著一點不可置信,就在剛才,她看清楚了這把長劍,以及長劍下的吊墜。
“蛇紋雕刻劍柄,銀月色劍身,碧綠的月牙形翡翠吊墜,用菩提根做成流蘇珠子,一共一百零八顆,這是中原第一女殺手的劍,梓染,別惹她。”
師傅的話猝不及防在耳邊響起了。
溫梓染看著眼前悠悠搖晃的月牙翡翠,咬著唇瓣,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
她咬著牙,抬手扇了溫予柔一巴掌,聲音發抖:“你知道她是誰嗎?”
溫予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捂著臉,看了一眼宋玹安,又去看溫梓染。
“她是中原第一女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