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南疆(1 / 2)

溫梓染起身站到她麵前,彎下了腰,細碎的劉海擋住了她狹長的狐狸眼。

她紅唇像毒-蛇的信子:“當然是拿你煉蠱,中原的戰神,把你煉好了會不會比暗衛要好使?”

“你這不廢話,我肯定比暗衛好使。”宋玹安覺得自己有被狠狠的羞-辱到,“這個對比就不該成立。”

溫梓染聽到立刻捂唇笑了起來,她笑得嬌媚又妖嬈,纖細的肩膀都跟著顫動,雙眼都飄了一層生-理性的霧氣。

她顫顫笑完,把額前的碎發繞入耳後,湊到宋玹安耳邊低聲道:“多謝提醒,我一定會好好煉你的。”

說完便對溫予柔使了個眼色,又裹著狐裘坐回到了椅子上。

溫予柔抬起手,鈴聲入耳,心口傳來熟悉的刺痛,她鄙夷:“又玩這招?”

話音剛落就有血順著嘴角流出,宋玹安被嗆得輕咳一聲,又有新的腥甜湧上喉頭。

她“呸”地吐掉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液,去看溫梓染:“這也是煉蠱的一步?”

淡色的唇邊像是塗了殷紅的口脂。

溫梓染歪頭:“不是,但我就想看你吐血,吐到虛弱得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南疆人,狠毒!

唇中又滲出絲絲鮮血,渾身刺痛襲來,像是鋒利的刀刃在皮膚轉動,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窗外的風刺骨冰涼。

溫梓染走到她麵前蹲下與她平視:“撐了這麼久,真不愧是你啊。”

“多謝誇獎。”宋玹安唇角到下顎都沾著血,眼神卻依舊明亮。

她彎彎眼睛,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溫予柔動作停滯了一下:“什麼問題?”

宋玹安伸手扯掉了身前的紅繩,迅速躍上窗台,把翠玨拿了下來。

就一瞬間的事情,溫梓染和溫予柔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利刃的寒光灼得雙眼刺痛。

溫梓染目光穿過宋玹安,身後沉重的鐵鏈被扭到變形,而掙脫了鎖鏈的人站在眼前鎮靜望著她們,手腕上還有因為力氣過大劃出的深色淤塊。

她心下一沉,看著宋玹安腕間觸目驚心的傷痕,半天說不出話。

宋玹安握著翠玨,從容不迫地抹掉唇邊的血,月光透進來,將她冷傲的五官分割成晦暗不明的兩邊。

掙脫了紅線,蟲蠱迅速種到體內,蠱-毒發作,有如蜘蛛網絲般的青黑色血線浮現出來,從手指蔓延到臉上。

溫梓染惶恐不安,聲音都在顫抖:“你竟然!你不怕……”

她想過千萬種宋玹安可以掙脫掉的可能,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極端的方式。

雖然極端,但是簡單。

“所以我這不才問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反轉劇情這個問題?”

宋玹安從若自若地瞧著她們,一開始沒有掙脫,是想看看她們到底要幹嘛,後來沒有掙脫,是在適應疼痛。

現在掙脫,蟲蠱上身,已經感覺不到強烈的疼痛了。

她慢悠悠地用手指摩擦著劍柄上的蛇紋雕刻,她還能再戰三百年!

溫梓染和溫予柔警覺起來。

這個動作她們熟悉,是宋玹安要動手的前兆,兩人連連後退,一路退到了門邊,溫予柔背接觸到了門把,立刻伸手打開了門。

剛拉開一條縫隙,一把匕首帶著一陣銳利的風急速切進來,插-進溫予柔眼前的石柱上。

外麵漆黑一片。

靜默了一瞬,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銀鈴聲傳來,逐漸擴大。

溫梓染和溫予柔麵麵相覷皆是不解,這樣的銀鈴聲,似乎不像是南疆人。

木門被吱呀一聲輕輕推開,門口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玄色衣袍,滾金邊的暗紋,腰間係著一塊月牙翡翠。

他拖著一把長劍,明顯是一路殺過來的,劍刃上的血珠還在順著劍身流淌,握劍的手腕上一個銀鈴隨著他走過來婉轉悠揚。

溫予柔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下意識往回跑,卻發現身後站著同樣拎著長劍的宋玹安。

退無可退,她不得不準備抬手舞鈴。

才動了一根手指,宋玹安便單手扼住了她的脖-頸,動作又快又狠。

麵紗散開落在地上,溫予柔臉上露出醜陋扭曲的詭異疤痕,竟然比中了蟲蠱還要嚇人。

宋玹安麵無表情地注視她。

溫予柔見過她這個眼神,不久前她就用這樣的眼神手起刀落殺掉了溫梓染身邊的四名暗衛。

恐懼像潮-水湧進,眼淚控製不住地流出,滴在宋玹安的手指上,她艱難搖頭,神情帶著乞求和告饒,試圖開口說話。

還沒說出一個字便軟軟倒下,眼中驚駭永久定格。

溫梓染站在一邊手腳僵硬,她慘烈地尖叫一聲,緩緩跪坐到地上,身子如掉入冰窖,渾身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