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玹安哭笑不得。
“怎麼就是被騙了?你怎麼想的啊!”她忍不住想用現代人的思維教育他。
“而且這和早確定晚確定都沒關係,真正的喜歡不怕早晚,不喜歡你的,即使確定了也會有變數。”
褚衍雙手捂著眼睛,聲音悶悶的,“所以你這是承認你喜歡他?”
宋玹安去看窗外被滴滴答答雨水淋濕的紅色磚瓦,眼眸底下一片暗影。
她清冷地回答他:“是。”
她不會喜歡任何人,來到這裏就是錯誤的開始,她要回到屬於自己的時代,而不是整日在這充斥血腥氣息的江湖中徘徊。
可她要回去,就必須要殺死蕭琮,冷寒煙已經攔截了那封殺蕭琮的精品任務,隻剩下她自己的意願。
全世界都以為她愛上了蕭琮。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須要殺死蕭琮。
“從我知道冷寒煙取消精品任務我就明白了。”褚衍放下了雙手,他背對著宋玹安,語氣聽不出情緒。
“我隻是不甘心,玹安,不過春夏轉秋冬,你就不是我的了。”
“你錯了褚衍。”宋玹安搖頭,“我從來不是你的所有物,我隻是我自己,隻有我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和感情,這世界上我唯一不能決定的隻有我的出生。”
坐上男人寬厚的背脊依舊挺立,手上暴起的青筋卻出賣了他,“那蕭琮呢?你已經是他的了不是嗎?你已經和他……”他沒說下去。
“兩人一起一定要分誰是誰的?”宋玹安真不理解。
“他繼續行醫做江湖郎中,我也可以繼續做我的殺手任務,我們都是個體,沒有誰限製誰,我不會因為他而給自己標簽蕭琮兩個字,他也不會因為我而標上宋玹安。”
褚衍默了兩秒,聲音壓低了幾分,“蕭琮隱藏的這樣深,你真的就沒想過他有問題嗎?”
“難道我想了這個問題就不會在了嗎?”她納悶了,將翠玨換了個方向抱著,“我知道的越少,我自己的負擔就越少,他想通了自然會告訴我,他既要隱藏自是有緣由,但是眼下我沒有興趣。”
空氣凝結成冰,屋子死一片的寂靜。
宋玹安看著他的背影站了一會,走到門口,又回頭道:“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走廊下的地板被雨水衝刷浸透,年久的木欄雕花已經磨損得看不清晰了,燈籠昏暗,在頭頂被風吹著劇烈晃動。
她伸出手去接外麵的雨水,秋雨冰冷刺骨,讓她恍惚的心思被涼得清醒了幾分。
寂靜的院落裏,唯有房內亮起小小光點。
蕭琮伸手掐滅了燭火,他喝了一個月的藥,身體元氣在一點點恢複,雨夜雖然寒冷,卻也能安心睡上一晚了。
不過眼下他並不能睡覺。
宋玹安一身雨水站在門口,墨發濕漉漉地貼在額上,有幾縷長垂在眼前,遮住了她雙眼的情愫。
蕭琮偏了一下頭,露出不解地神情看著她。
她脫掉了外袍,撲上來吻他,力氣很大,蕭琮沒防備地被撲倒在床。
他們兩個時辰前才分別了,此時又在這沉沉煙青色帳下纏綿。
宋玹安淋了雨的身體很冰,舌尖卻滾燙,她直接單手固定他,惡狠狠地侵占啃咬,牙齒在碰撞間磕破了嘴唇,腥甜感直衝鼻息,像他們第一次那樣。
蕭琮想翻身,被宋玹安死死按住下沉起伏,他粼粼水光的桃花眸眼尾的緋色散開,暈染了眸中顫動的水汽,燭火倒映在他瞳間,宋玹安看到了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