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南山,你也太放肆了。”

“南山是誰?”我拒不承認。教授奈我何!

“你,你……”教授自打嘴巴,不好和我理論,隻氣得張嘴結舌。稍定,教授從禮賢下士謙謙之風,下問於我那些無事找事,有事怕事的同室(教室):

“同學們,這人是誰?”教授動用他的號召力.

“南山。”同室操戈!同室操戈!

“同學們,此人目無法紀,妄自尊大,藐視公眾,罪大惡極,當何以罰之?”

“聽說,舞蹈館正缺一名清潔工,何不委以任之!”有同學應之。

歡呼聲此起彼伏。

我以公孫龍“守白”之辯與論:言白所以名色,言馬所以名形。色非形,形非色。我非名,名非我。綁吾名往之足矣,吾不宜從…..任我詭辯,教授豈會就我。

好,有你受的!我換了清潔工的工作服,斜拉下帽簷,低著頭扮酷。說到酷,人家自比酷斃,一付死樣,呆頭呆腦,昂首不屑於任何事!我自詡酷極,對任何事任何人都笑眯眯,壞壞的帶點無賴﹙所謂酷極,乃物極必反而謂之﹚。

此時恰當盛夏酷熱難當。這鬼天氣,我汗流浹背幾乎酷﹙熱﹚斃,算是得天獨厚,與這些年歲相仿的崇拜者套了個近乎!我一言不發,漫不經心地拿起拖把沿著舞蹈館內的牆沿四處轉。按照發神經的理論,酷是一種精神極度緊張的防衛。據此徵候我時停時動。停時,嘴角略翹,呆呆的散發著一種神秘,動時,兩眼四下警覺,似足一個具有妄想症的特務。

沒有放之海內皆準的法寶。這種迷死萬千少女臭汗淋漓的酷斃,在舞蹈老師眼裏或者在這群有著潔癖的小天鵝眼中(當時這些女孩子正巧在跳芭蕾)就不怎麼管用。沒有人願意看我一眼。不好意思,我說錯了.舞蹈老師是個知冷知熱的知心人,正當我心下罵的不可開交之時。她竟對我格外關照起來。她大聲嗬斥我的愚蠢木訥,趾高氣揚地叫我幹這幹那。讓人受不了!我扔了拖把,這是老師的命令。我隻能用手去抹地,這也是老師的命令。我是個乖孩子,唯有跟著這一大幫女孩子的屁股不停地轉。我叉著地,翹著屁股,乖巧、貼人,就差那麼一根尾巴了。這樣,我順便粗淺地研究了一下女孩子的屁股,有的圓,有的扁,有的大,有的小,紛呈各異帶著競爭不願與人苟同。雖說象我這樣的跟屁蟲說來醜人,但我終於明白狗喜歡跟在女人屁股後,其實與跟著邋遢的小孩子是不一樣的。俗語說是狗改不了什麼什麼,我還是願意為它多此一舉,重樹形象。我將前爪著地,後爪蹬起,開始用狗式街舞取悅這些屁股。這些屁股好象長了眼睛,齊刷刷地掉過頭。我很得意,一絲不遺地將狗的習性,狗的招式統統使了一遍。有人說猴拳是用來撓傷人的,狗舞是用來討好女孩子。這一招還不錯,狗鏈一套,戴上安全帽,吹著衝鋒號,便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來報到。華佗創五禽戲健身,我現代男承前繼後更進一步,健身、泡妞兩不誤。承蒙前輩的五禽戲的啟發!我喜好舞蹈,學過狐步,很優美,很紳士的那一種。有可能的話,我想開發一種豬步。這種動物行進時,屁股擺動的幅度很大,很適宜舞蹈這種肢體誇張的形式。好他娘的遠大誌向!豬八戒豬老師的哄女手段一定會在舞蹈界大放異彩!為此我會認真對待,做得精美,甚至無可挑剔———每一個部份都是一篇優美的詩,每一個動作都將具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等著吧!美女,大耳朵向你扇著溫柔和風騷,浮腫的眼瞼向你閃著思念和甜蜜。我擁有這個獨特的創意,前途一定無可限量。這時,老師驅散了圍著我在歡呼雀躍的女孩子,一腳結實地踢在我的屁股上,將我從遐想的深淵中拖了回來。好粗暴的女人!我不敢支聲,隻是悄悄地在抹布上多添了些洗潔精,勤快地工作。哆哆嗦嗦中我不小心把一桶水打翻在地.我知道女孩子喜歡熱鬧,當她們滾作一團,罵聲、哭聲連成一片,象刀鋒一樣向我片過來時。

我笑嘻嘻地看著她們。這時有人認出我。

“南山,你這個混蛋……”

“各位靚女,財院的劉教授讓過來我他和大家打聲招呼。自此以後,你們舞蹈館我接管了。我的地盤,我做主。先是給你們一個教訓,不聽話的,不順眼的,用我們的行話說,統統掃地出門。”

“清潔工!原來你是被劉教授罰過!”一女孩平靜地接過我的話說道。

我感到詫異,舞蹈係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才。我不是佩服她的機警,因為我在話中已經表達得很清楚,隻要腦筋稍為轉一下笨蛋也會明白。我驚訝的是她的鎮靜。她也摔倒了,竟不嗔不怒,顯得那麼平靜、波瀾不驚.

這女孩子我認識,她是我的朋友左輪的妹妹,叫左赫。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摔地開花,怎麼可以不哭不鬧?我覺得奇怪,便照原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