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了解詳情後就立刻駕馬回程,雁鴻城內有也染病者逃跑到此,他得將防控之法帶回去,穩住城內形式。
俞尚臨將藥丸分了一半給羅正帶回去,以防萬一。
待羅正走後,曹輝才上前稟報到:“俞將軍,昨日你差我去城門設防,確實是有流民入城,我將他們安置在雲濟堂與之前病者家眷在一處。”
俞尚臨皺眉問道:“病人家眷可用藥了?”
曹輝仍是笑臉相迎,“都已安排妥當,解藥誰不搶著要呢!”
俞尚臨麵朝前堂,背對著曹輝,聲音凜冽:“那還將流民關在一起,你嫌此毒染的人還不夠多麼!”
“下官一時糊塗,還請將軍明示,城內還有他地可容下流民。”
之前這幾處地方都是往年在汛期時收納災民的,可這幾處地方現下都是染病之人,城內確實也沒有他處可容身。
俞尚臨沉思片刻,轉頭冷聲回道:“將家眷和普救坊的人安排在一處,這些都是飲過藥的人,至少能保證不會發病,收留的難民就安排到雲濟堂去。”
曹輝負手立在一旁,聽俞尚臨想出法子,以為是找到新住處,豈料是將人騰出來。不禁冷笑一笑:“是。將軍高見。下官這就去辦。”
俞尚臨聽見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惡心。遂頭也不回離開了衙門去到隔壁的普救坊。
付霄安排著染病人騰出地方給將要從雲濟堂搬過來的人。見著俞尚臨神色仍是沉悶,遂開玩笑道:“將軍這一天到晚都苦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當是被哪家姑娘傷了心呢!”
俞尚臨白他一眼,沉聲道:“閉嘴!”
付霄見自家將軍是真有怒氣,遂閉了嘴不敢往槍口上撞。
俞尚臨倚靠在門框處,悵惘天際,他真不知該如何做了。
一直躲著也不是回事,事情總要說清,可他現在不敢麵對沈白舒,沈白舒隻要說一個不字,他的思緒就混亂起來,根本答不上話。
錯一句,可就再也挽回不了。
況且沈白舒說得那樣決絕,估計也是不想再見到他了吧。
付霄一邊忙活,時不時瞅一眼自家將軍神情如何,嘖嘖搖頭,心道:莫不是和沈大夫鬧僵了?不應該啊,前日不還好好的……
軍營內,沈白舒今日起得晚,昔明送來飯時才將他驚醒。
但仔細瞧去,臉色比之前還蒼白些許,唇色發青,眼有血絲,正是昨夜舊毒複發所引起的。
昔明立在屏風外,待沈白舒洗漱完後從屏風後出來,看見這副模樣也是驚了一跳,憂心道:“沈大夫,可是身體不適,我叫韓大夫來看看。”
沈白舒冷笑一聲:“不必,我不就是大夫麼,何須勞煩他人。”說著掩嘴猛咳嗽了兩聲。
“現下營內的染病者都是吃過解藥的了,隔壁關著的凶屍救不了,如何處置你與他說清楚。”
昔明並不知他兩昨夜鬧開,遂不解的問:“將軍不在營內?”
沈白舒以為俞尚臨送了藥會回來的,可不知俞尚臨竟一夜未歸。
聞言皺眉不語,他不想再牽掛其他,隻要將染病之人都治好,自己就會離開,竹屋才是最後的歸宿。
昔明沒得到答案,將飯食放在案幾上,退出帳子。
梁鬱塵休息一天精神也好了,瞧見昔明行色匆匆準備出大營,遂上前乖戾的問道:“喲,昔副將這一大早是要去何處啊?”
昔明跨馬奔出帳子,隻留下一句:“照顧好沈大夫!”
梁鬱塵抄手立在一旁,聞言:“要你安排!”
遂洗漱後去到西營內沈白舒帳子裏,看見他麵色憔悴,心中咯噔一聲,難怪昔明那小子跑了,原來沈大夫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