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鍋又得自己背……
梁鬱塵笑嗬嗬上前:“沈大夫,好久不見。在做什麼呢?”
沈白舒懶懶得不想理會,淡聲回道:“確實幾日不見,傷可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之前雲錦閣一趟確實讓我差點命喪他鄉。”
梁鬱塵尋來椅子坐在一盤看沈白舒倒騰藥粉。坐姿也沒個正形。
沈白舒淡淡一笑,“辛苦了,向你家將軍討個賞可行?”
梁鬱塵無奈道:“向將軍討賞?不成不成,他也受了傷的,你不知道嗎?”
沈白舒添藥的手一頓,神色略有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那一瞬息間的擔憂之色從臉色劃過,沒叫梁鬱塵發現。
他淡淡回道:“他沒提及,我亦不知,當時情況緊急也沒顧及到他。”
是啊,當時將他拒之門外不得見,隻能看著他匆忙奔回又帶著疲憊離開。
他不知俞尚臨是否休息過片刻就去了城內,但想來俞尚臨是不會放任自己歇下的,定是交付藥材後便去了城內協助。
梁鬱塵見沈白舒今日神色確實不佳,遂擔心問道:“沈大夫你是不是生病了,怎的臉色如此差。”
說完也不等沈白舒反應就出帳子去找大夫來。
沈白舒單手支額,心可比毒發難受多了。無端歎了口氣,似在嘲諷這波折的一生。
梁鬱塵將韓辰帶了進來,沈白舒眼神示意韓辰將梁鬱塵支出去。
韓辰立即明白過來,轉身對梁鬱塵道:“哦……小將軍,我行診時不喜有旁人在側,還請小將軍帳外等候片刻。”
梁鬱塵倒也沒懷疑,老實到帳外候著了。
韓辰來到案幾旁,從一進帳瞧見沈白舒神色,便知沈白舒是毒發了。
他號脈片刻,神色愈發凝重。
沈白舒單手撐額,輕輕笑道:“韓大夫不是會聽脈麼,也還需要上手診脈?”
韓辰凝重的臉色被沈白舒此句激得哭笑不得。“沈大夫倒是心寬。”
隻聽沈白舒淡淡回道:“心若不寬不早自個氣死了。”
韓辰還再回話,因為此事真是棘手了。
他挫敗的搖頭:“沈大夫,你的醫術自是在我之上,連你自己都無能無力,我……自然也是……”
沈白舒仍扯著笑顏:“醫者不自醫,韓大夫再仔細為我瞧瞧,我想活的……”
韓辰對上沈白舒慘笑的臉,心中悲憫起來,他這般的謫仙上天偏要讓其幾經波折,到最後也不會放過。
韓辰收好藥箱,也學著沈白舒故作輕鬆:“我盡力。”
“不要與他人提及,請韓大夫為我守密。”
沈白舒目送韓辰離開,掩嘴猛烈咳嗽起來。
帳子外梁鬱塵守著,見人出來:“沈大夫他怎樣了?”
韓辰麵上平靜回道:“無事,勞累多日多歇息養身子就好,不要讓他再操心解藥的事了,你告訴他,研藥之事之後我和其他兩位大夫會處理好,讓他放寬心。”
梁鬱塵自顧自回道:“這可有些難辦,沈大夫他向來對這些事上心,不讓他插手製藥,比殺了他還難受。”
韓辰與他打交道不多,因為梁鬱塵這幾日才回來,遂對眼前的梁鬱塵投去擔憂的目光:這將軍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韓辰又想個由頭道:“那就讓他少操心些事,心裏想得太多自然壓抑。”
“好,待將軍回來我一定讓他好好開導沈大夫。”梁鬱塵目送韓辰後又鑽進帳子守著沈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