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采花(1 / 3)

趙懿萱回到玉澗閣本來想要補覺,躺下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夢夏薅起來了。

“昨天娘娘就差人來說過的,今天是張指揮使夫人,徐氏要進宮,要您和五殿下陪坐。”

“她來得也太勤了吧!”

“對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她什麼意思!”

“她什麼意思?”

“嘖!當然是給自己家兒子尋個駙馬當當了!”

“我知道,我是說你覺得她看上我們倆誰了?”

“哪裏是她看咱們?當然咱們挑她了!”

“哦!對她家是兩個兒子。以前跟我一塊上學的那個叫張敦儀,那個小的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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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敦禮呢?許久沒在席麵上見過了,最近在做什麼?”曹晴抱著一盞茶問道,此時趙懿萱困得像小雞啄米一樣在點頭,根本沒聽見席間在聊什麼。

“這兩年想讓他讀書靠靠功名,他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年前跟著敦彥去延安府了。”

“延安府?”曹晴麵上依舊笑著,手裏捏著點心卻不再往嘴裏送了。

“敦彥去打理國公府在西邊的產業,我們就讓他跟著出門曆練曆練。”徐氏自覺不宜多說,收聲低垂了眼眸嘬了一口茶水,“哎,也不知道這個不爭氣的能不能考上功名,再不濟日後能學會打理家業也算是能安生立命。”

“百年國公府,怎麼不能蔭護他做個富貴閑人了?”曹晴揶揄調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娘娘這話說的,這公侯家裏枝繁葉茂的,哪有不分家的?不說我娘家是西南徐氏,這敦儀跟他父親都在禁軍,現在我出門吃席,別人都把我放在將門那一桌。”她說完輕笑了幾聲,曹晴眼眸一轉也跟著笑了。

“□□時候,老國公自然是開國的功勳,護國的柱石,如今威遠也是位列三衙的指揮室,當然算得將門了。”曹晴知道她想說分家的事,卻是故意不接話茬的,徐氏今天想說什麼她心裏都清楚,但是懿萱那個七竅玲瓏心,曹晴不想她真的聽進去,把自己的婚事也算計進去。

“娘娘抬愛了,這些年咱們也是互相照看,官家娘娘也對我們多有幫襯,我們心裏都記著。”徐氏識相,聲音溫厚了不少。

趙懿萱困得一頭栽下去,被趙懿蘭一手接住了腦門,才沒有血濺當場,一下子嚇醒了,看看一邊有些百無聊賴的懿蘭,發現自己也沒錯過什麼驚世駭俗的對話,揉了揉眼睛呆坐著開始盤算自己的事。

紫竹和白牧先那天的話仿佛隻掀開了真相的一角,毫無疑問福寧夜奔是有預謀的,是誰提前□□了趙晴柔和梁辰?又是誰恐嚇他們之後又打開府邸大門讓他們逃跑?第二天又有成規模的小報飄滿汴京城的每個角落,禦史台、太學輪番登場,萬人書、靜坐、絕食,好不熱鬧。

當年舊人依舊是最重要的突破口,除了紫竹和牧先,接下來還能努力一試的就是紫竹口中沒有找到的那幾個女使了。

在汴京城找幾個兩年前被發賣或者藏匿的女使,無異於大海撈針,這種尋找不僅要動用大量的人手,而且是一項曠日持久又伺機而動的工作。

趙懿萱垂涎皇城司下麵的探事廳很久了,探事廳不僅有遍布京城的信哨和暗樁,還有分散在全境四京十三府的信哨鴿房,就算不是為了找人,她也很想把自己手裏收集小報檢索信息這一套東西搬到探事司試驗一番。

這時,周圍的絮語突然停頓,讓張懿萱思緒回到了慈元殿裏,皇後身旁的容時跟她耳語了兩句,曹晴一低眸,又馬上恢複笑容,一拍手說,剛想起徐氏從西南帶的那些稀罕瓜果,讓懿萱她們給東宮和扶玉閣送些。

趙懿萱如獲大赦,立馬走人。

說起扶玉閣裏那位王妃,除了請安的場合,其餘時間一直在自己宮殿裏裝死,也不跟人走動,趙懿蘭眼睛一轉,搶先一步說自己去送東宮,就先跑路了,隻留還慢了一步的趙懿萱去扶玉閣。

“我三哥不在吧?”

“不在,舒王殿下大婚那晚就跑了,自己住在絳雲閣。”夢夏向前躬身,馬上接道。

“那挺好,馮如畫也能得份清淨。”

夢夏詫異道:“這哪裏好了,雖然說挺多婚前沒見過麵的夫婦,大婚以後幾個月才相互熟識起來,可是人家那是生活在一塊,舒王殿下跟王妃,一個住這頭,一個住那頭,擺宮宴才能碰一麵吧?”

“如果不能傾蓋如故,別成一對怨偶,也是好事。”趙懿萱不自覺地皺眉低垂目光。夢夏聽她語氣有變,自覺地沒再說下去。

他們走到扶玉閣時,隻見有一行人先一步進去了。

先進去的是一位姓葛的娘子。

因為太後尚在後宮主事,先帝的宮妃們依舊在後宮住著,這位葛娘子在舊朝算是入宮晚的,歲數不大,膝下無子,宮外無親,看起來跟皇後差不多的歲數,卻是大了一個輩分。

顧淇引人入院門,馮如畫在殿門口迎,沒多熱情,但是也好聲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