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不知道活了多長時間了,雖然心不老,但也屬實是穿不下小少年的嫩色。

薑楚將衣袋給係到後麵時遇了難題,以前都是被人伺候慣了的,現在讓他自己係,兩手摸索著衣帶,無從下手。

正準備叫趙堯時,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緊接著,手上拿著的衣帶被人扯了過去,薑楚聞著那人身上因為鴛鴦蠱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一時之間,頭有些疼。

怎麼又來了?

“這件衣服,誰讓你穿的?”

蕭晏手指一點一點劃過這件衣服的衣帶,他最喜歡秦若穿這件衣服了。

秦若不似眼前這個人這般柔弱,他國士無雙,眼裏藏的是整個大墨的江山。

論才能,論樣貌,當時的國師,整個大墨都無人能與他匹敵。

那天晚上,秦若就是穿著這見衣服。

他特意沒有全脫了,他看著秦若穿著這身衣服,在他的床上意亂情迷的那個樣子,成為了他午夜夢回時,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幕。

當他從窗戶裏翻進來時,看著這個嬌弱的病秧子穿著這件衣服,蕭晏不知道自己是何種情緒。

不知道是憤怒占得更多,還是……想念。

薑楚回頭就看見了蕭晏那晦暗不明的神色,說他開心吧,他的眸子裏像是蓄滿了怒火,說他不開心吧,他又毫無動作,隻是嘴上說了一句,還給他係上了衣帶。

見蕭晏的機會並不多,隻要蕭晏不出來,薑楚就見不到他。

所以薑楚想著要不要把鴛鴦蠱的事情跟蕭晏說一下。

“皇上知道鴛鴦蠱嗎?”這鴛鴦蠱種的奇怪,蕭晏肯定不會是那種蠱之人,所以為什麼種蠱之人會把兩個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人用鴛鴦蠱栓在一起?

這件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你問這種禁品做什麼?”

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了。

薑楚正準備接著往下問,但是當聽到外麵傳來些許聲響時,想都沒想,拉著蕭晏就把他往床上塞。

現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八成是青厲。

“你——”

“別動!”薑楚按著蕭晏的肩膀,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他整個人都是趴在蕭晏身上的,他道,“青厲可能在外麵。”

蕭晏感受著身上之人的體溫和他熾熱的呼吸,比起冰冷冷,永遠不會回應的秦若,蕭晏一時間,神色晃了晃。

有些分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那張紙上,寫著的薑楚就是秦若,哪怕他沒有親眼看著秦若跳崖,他都會給自己一點希望,告訴自己,這個就是秦若。

悠揚的笛聲在外麵響起,薑楚不知道是誰在吹,隻知道……這個笛聲對他影響特別大。

“嘶——”原本細密像螞蟻咬一樣的感覺突然翻了數倍,那疼癢難忍的感覺,是連同種了鴛鴦蠱的蕭晏身上的香味都安撫不了的。

疼……

又疼又癢……

卻又不知道,具體哪裏疼,哪裏癢。

薑楚一時之間有些難扛得住,原本按住蕭晏肩膀的手,顫巍巍的縮了回去,他匐在蕭晏的胸口,聞著鴛鴦蠱所散發出來的香味,卻更像是在飲鴆止渴。

僅僅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看見了蕭晏眸子裏翻湧著的暗潮。

危險至極。

他腦袋中的預警係統終於再次響了起來。

薑楚後知後覺的想:我該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