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無處可逃,也沒有實力能逃。

在鴛鴦蠱的大肆討伐之下,他本來就羸弱的身體更是力不從心,完全不能供他支配。

最後,還是蕭晏忍不了了,熾熱的呼吸貼著他的頸側,灼得他血液都沸騰了。

蕭晏推開薑楚,有些狼狽的從床上下來。

知道是笛聲作祟,迅速從腰間抽出短匕首,聽著笛聲的方向,朝著那邊扔了過去。

短匕首刺破窗戶紙,隱匿在窗外的夜色當中。

擾人心緒的笛聲瞬止。

蕭晏便追了出去。

夜幕四合之下,蕭晏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外的人,正準備追過去之時,被鴛鴦蠱給折磨的渾身無力的薑楚拉住了他,低聲囑咐:“注意安全。”

蕭晏看了眼薑楚,沒有說話,從窗戶出去了。

站在外麵的人並沒有走,似是在等蕭晏出來。

蕭晏出來之後,將薑楚房間的窗戶給關上了,他踩在窗外的枯樹枝上,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皇上不必對我抱有敵意,我這是在幫你啊。”

蕭晏拾起短匕首,“哦?”

“那封信是我送的,我在給皇上達成多年愛而不得的夙願,皇上不應這麼對我。”

那人聲音低沉,是有意壓著嗓子說的。

蕭晏冷笑:“朕的事,何時用得著別人來幫?”

被蕭晏握在手上的短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著那個人刺了過去,那人不善武,躲起來十分狼狽。

“果然是秦若教出來的狼崽,這股狠勁倒和他有□□分像。”那人笑著說道,卻更像是嘲諷。

“誰讓你提他的?”

枯樹枝被踩的嘎吱一聲斷裂開來,蕭晏眸子中滿是嗜血的狠戾。

那人無力招架蕭晏的冷劍,連連退後,“我真的是來幫你的,你得相信我。”

“你若是不相信薑楚就是秦若,大可去調查一下,在秦若十三歲那年,秦府發生的事情,你隻要查清楚了,對比薑楚,你就知道我說的真還是假了。”

那人隱身在黑暗當中,蕭晏沒有再追。

看了眼房間,神色閃爍。

青厲教得太像了,剛才那個人撲在他身上喘氣的時候,跟那天晚上的秦若,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蕭晏回了府,叫來了顧驕陽。

“皇上。”

顧驕陽看著年輕的君王半個身子藏在了陰影當中,跪在了他的麵前,態度恭敬。

“去查秦若,”蕭晏睜開眼,“把他所有事情都查清楚。”

“查……國師?”顧驕陽茫然了片刻,以前在皇上麵前,國師就是不能提起的禁忌,今天是怎麼了?

“嗯。”

“是。”

蕭晏看著手上的玉佩,那是那天晚上,秦若忘記拿了的。

最後一次。

青厲是第二天一大早來找的薑楚,薑楚從下人的嘴裏聽說昨天攝政王被皇上留在宮中留了一天,說是王爺心情不好,讓他不要去惹怒了他。

留了一天……

估計是蕭晏故意的。

把青厲留在宮中留了一天,然後晚上自己找過來了,青厲這攝政王當的是一點尊嚴都沒有啊。

皇帝都把火燒到了他後院來了,而他還在盤算著怎麼能拿下這大墨江山。

這攝政王當的有什麼意義啊。

感慨歸感慨,青厲沒時間理他薑楚更開心。

中午在趙堯的監督下,喝了藥之後,薑楚便偷偷摸摸遛出了府。

龍五中午又讓人送了點心過來,這次薑楚讓那個小廝跟龍五說了一句,把見麵的地點換成了別的地方。

薑楚進去的時候,裏麵不止有龍五,還有顧驕陽。

顧驕陽是龍五跟薑楚以前去辦事的時候,山野草叢中撿到的小孩,他是被附近的難民給遺棄的,六七歲,不會開口說話,隻知道自己姓顧。

那天驕陽似火,薑楚就給顧驕陽取了驕陽兩個字,並且將人養在了步月閣。

顧驕陽武功很好,從小就跟著龍五開始學。

加上又是今年剛入朝的新武狀元,一個純臣的身份,任何人都不會有戒備。

“臭小子,叫人啊!”龍五一腳踢在了顧驕陽的身上。

顧驕陽茫然的看了眼薑楚,似是沒認出來,“閣……閣主?”

怎麼……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

這樣看起來閣主好像比他還小。

“坐吧,無需客氣。”一晃五年不見,連顧驕陽這個小孩都長得比他還高了。

“以前就一直念叨著你,現在見到你了,連話都不會說了。”龍五給薑楚倒了杯茶。

薑楚笑:“無事。”

顧驕陽從小就喜歡薑楚,他覺得,閣主是無所不能的。

雖然閣主總是戴著麵具,但是,每一次回到步月閣都會抽驗他的功課,每一次帶給他的獎勵,都是他見都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