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好久不見閣主,一時忘了分寸。”顧驕陽撓了撓頭,那股十七八歲的憨勁兒冒了出來。

“沒事,”薑楚不在意這些,他把話題挪到了正事上,“你目前是在皇上麵前當差?”

“對,在給皇上辦事。”

“最近宮裏可有什麼舉動?攝政王黨那些。”

顧驕陽搖頭,“朝中不止攝政王黨在,大將軍方昌明也有人在朝堂之中,沒有把握,攝政王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你在朝中幫我盯著程華,程華有什麼一舉一動,都告訴我。”

顧驕陽:“好的,不過這兩天可能不太行,皇上讓我去查一個人。”

龍五聽到顧驕陽拒絕了,一腳又踹了過去,嘴裏罵罵咧咧的,“臭小子,人不能忘本,你知道嗎?你忘記是誰把你從那個草叢堆撿回來的了?”

薑楚看了眼龍五,龍五剛抬起來的手一瞬間又落了下去。

顧驕陽有些憋屈:“禦前當差,我也沒辦法啊,幹爹。皇上最近有點奇怪,以前都不能提的人,現在讓我去把他查個底朝天。”

龍五罵道:“那狗皇帝不是一直很奇怪?就不像個正常的!活該他蕭家坐不穩江山。”

薑楚歎了口氣:“龍五,你太吵了。”

龍五哼哼了兩聲,他覺得,那個狗皇帝就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但是偏偏,他幹兒子和他主子都一心為那個狗皇帝賣命。

薑楚問顧驕陽:“查誰?”

“國師秦若。”

薑楚眉心突突了兩下,查國師?蕭晏吃飽了沒事幹查他做什麼?

等會……

如果真要查起來,秦若十三歲那年的事情如果全部被翻了出來,難保蕭晏不會聯想到他會不會就是秦若。

蕭晏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你查吧,查到的消息過我的手之後再交給皇上。”

“好。”

薑楚將昨天晚上的怪事問了一下龍五,龍五想了好一會,“的確有蠱笛這種東西,這是用來操控蠱蟲的,隻有種蠱的人才會有的。”

“秦爺一直問這個做什麼?”

“無事。”

昨晚的蠱蟲發作肯定是因為那個笛聲的原因,既然隻有種蠱的人才會有這種蠱笛,那麼昨晚吹笛的那個人八成就是下蠱的人。

隻是……那個人為什麼會把他和蕭晏連在一起?

還有,蕭晏昨天追出去之後,就開始讓顧驕陽查國師,是不是也和這個人有幹係?

薑楚感覺朝堂中可能並不止明麵上的兩股勢力了。

昨晚那個人,現在不知是敵是友,萬不可掉以輕心。

顧驕陽從酒樓出來之後,就繞路去了一趟以前伺候國師的老管家那裏。

查還是要查的,但是怎麼被送到皇上那裏,得看閣主想讓皇上看什麼。

薑楚這邊也沒閑著,跟龍五聊完之後,從龍五遞過來的那些拜貼裏麵,挑了程華的拜貼。

“就他。”

龍五的人去程華府上送消息的時候,恰好程華和青厲在一塊。

青厲聽著步月閣來的消息,這步月閣閣主還當真是奇怪。

整個京城都知道,程華是他的人。

他讓人送了拜貼過去,這會步月閣閣主不見他,居然來見程華?

程華看著眼前的這個送口信的小廝,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他看了眼青厲:“王爺你看這個事……”

“閣主請你,你當然得去了。”

“本王和你一塊去。”

送口信的小廝不卑不亢將青厲給攔了下來,“閣主說了,隻見程大人一人。”

“他當他是個什麼東西?”青厲不悅蹙眉。

“去與不去,全靠大人決定,小的就是來送個口信的。”小廝說完便離開了程府,回去找薑楚複命去了。

薑楚已經戴好了麵具。

一個青麵獠牙的麵具若是跑出去嚇小孩,那肯定是一嚇一個準的。

青厲此人,疑心特別重,下麵的人越過他來聯係步月閣,本身就是一件該死的事情。

何況……

步月閣沒見他,見得是程華。

在薑楚眼裏,沒有什麼關係是挑撥不了的,特別是……青厲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青厲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

等了好一會,龍五問道:“爺,要是程華不來怎麼辦?”

“程華怎麼會不來呢,他肯定會來的。”

“青厲看起來不像是會讓程華單獨接觸步月閣的樣子。”

“對啊,但是他得想到,如果程華不來,那麼步月閣接觸的可能就是他的敵人了,這比接觸程華更為致命。”

龍五一想,也是。

隨後又看了眼那個戴著麵具的人,這個人,仿佛本該就生於亂世當中,然後以他之力,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