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征兆,包括他跳崖之前,都還在笑著差使他去買梨花糕。

蕭晏眸子沉沉,伸手摸了摸冷宮冰涼的床:“如果真是你回來了,我定把你囚在這冷宮當中,讓你無處可逃。”

-

從那天晚上之後,薑楚沒有再看見蕭晏,那個人好像突然之間變得老實了一樣,薑楚從顧驕陽那裏得到的消息也都是皇上這幾天一直在宮中,並未離開。

薑楚看著顧驕陽:“皇上最近可有差使你去做事?”

顧驕陽搖頭:“沒有,我最近在宮中挺閑的,所以我才有時間出來找秦爺。”

“以後不要再來福滿樓了,”薑楚幾乎是立馬就猜出來了蕭晏在幹什麼,“估計現在就有暗衛在跟著你,你等下從福滿樓的後門出去,這段時間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你直接讓你義父聯係我就好。”

顧驕陽立馬站了起來,十分聽話的從後門走了。

顧驕陽走了沒多久,薑楚也從福滿樓的後麵走出去了。

原本跟在顧驕陽後麵為了不打草驚蛇的暗衛一下將人給跟丟了,暗衛看著人擠人的街,好不容易等到顧驕陽出宮,最後還是打草驚蛇了。

“國師留步。”

薑楚聽著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聲音陌生,不是熟人,他腳步絲毫沒有緩,就像不是在叫他一樣。

“前麵的小公子留步。”

一隻手拍在了薑楚的肩膀上,薑楚這才停下了腳步,往回看了一眼。

是上次在蕭晏出遊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少年,刑部尚書之子,齊淮。

薑楚睜著眼睛,茫然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公子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這才忍不住,叫住了公子。公子如果沒有什麼事,那能否給在下一個薄麵,咱們一起喝杯酒?”

這些小輩別的沒學會,這請人喝酒的說辭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薑楚:“恐怕是不行。”

“前麵看著公子和我朋友在一起喝酒,想必公子和我朋友關係很好,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了。”齊淮笑著看著薑楚,明明是個很討喜的小孩,但是薑楚卻覺得,這個人的城府可比顧驕陽深多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公子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吧?”

“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不會拒絕,喝茶吧,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好的好的,公子請。”齊淮就近找了一家茶樓,跟著薑楚坐了進去。

薑楚喝了口茶:“你和驕陽是朋友?”

聽到顧驕陽的名字,齊淮笑的更開心了,“對啊,我們是一起進宮的,關係很好的,上次我們還一起去花街喝酒來著,那裏的姑娘都很喜歡他。”

薑楚:“····”

薑楚笑:“是嗎?看不出來啊。”

齊淮:“是我拉著他去的。”

“他能跟著你一起去,想必你們關係很好,我很少見到驕陽交朋友。”

當然不是跟著我一起去的,是我連拉帶拽給拖去的。

這句話齊淮隻是默默在心裏麵加上了,不過,跟他去了就行了,至於是怎麼跟他去的,那不重要。

“是啊,我是他唯一的朋友。”齊淮趁著顧驕陽不在,給自己扣上了顧驕陽唯一的朋友的帽子,且臉不紅心不跳的。

“齊淮,你他娘的誰給你的臉的?玩人玩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薑楚和齊淮聊的正歡的時候,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薑楚看著為首的那個人,眉心突突跳了兩下。

真是躲都躲不掉,現在還沒到你出來惹事的時候啊,程關。

齊淮詫異的眼神看了眼薑楚,又看了眼程關,十分難理解的問薑楚:“小公子是他的人?”

薑楚搖頭:“我不認識。”

程關蹙著眉頭,他找這個人找了這麼多天,整個京城能找的地方他都快翻遍了,結果倒好,和別的男人在喝酒?

還是他最討厭的齊淮?

程關忍著脾氣,看著薑楚:“你忘了咱們上次一起喝的酒來著?”

“公子是說上次你說要請我喝酒,最後自己卻喝醉了,然後還是我付的酒錢的那一次?”

程大少爺被薑楚這麼一說,臉一下憋的通紅。

想他程關,什麼時候喝醉過,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付銀兩過?

還真是邪門了,這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這一杯倒的酒愣是喝了好多杯都沒事。

“過去的事情就莫要提了,總之這是我的人,齊淮你他娘的離他遠一點!”

“嘭!”

茶樓外麵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倒了,薑楚視線瞬間被那邊吸引了過去,當他看著站在一堆木頭中間的人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今天出來肯定是沒有看黃曆。

果然人活久了,真是什麼邪門的修羅場都能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