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做,是他們汙蔑我!”
“是不是汙蔑,你得去和皇上說。”
程關萬萬沒想到,他一醒來就碰到了皇帝的人,如果他爹在旁邊,那肯定還能周旋一二,還能想想對策,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進了宮,由皇帝審。
程關又想起了放他出門的那個人。
現在想來,那個人臉生,以前他都沒見過。
隻是他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罷了。
程關現在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也無濟於事,當他被押進了金鑾殿,金鑾殿上,坐著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時,他腿哆哆嗦嗦,一下沒了力氣,摔在地上。
完了……
全完了……
不對,他還有他爹,他爹可是攝政王麵前的紅人,攝政王權大勢大,隻要攝政王想要保他,那還不是攝政王一句話的事情?
他不能怕這個皇帝。
“小人程關,見過皇上。”
“你知不知道,販賣禁品是誅九族的大罪?”蕭晏捏著京城知府送上來的折子,這折子如果不是直接呈到他的手上,那麼多半是會被送到青厲或者遠在邊疆的方昌明那裏。
還真是來得正好。
“我沒有,是他們在冤枉我!”程關立馬說道,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銷毀了,別說是他這裏沒有了,現在整個大墨都找不到鴛鴦蠱。
那些被他種了鴛鴦蠱的人,早就已經死無對證了。
隻要他一口咬定那些人是在空口無憑汙蔑他,皇帝就拿他沒有辦法。
“一個兩個是冤枉你,難道跪在那外麵的所有人都是在冤枉你?”
“對!”程關道,“皇上想要定我的罪,應當拿出讓我認罪的證據來才是,而不是口說無憑,單憑一些人就定了我誅九族的死罪。”
蕭晏笑了,隻是那笑容裏,全是冷漠。
他看程關的眼裏,已經是在看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了。
蕭晏走了了台階,站在程關的麵前,他道:“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是嗎?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不透風的牆?”
程關掌心全是汗,他所有的後路都被這個暴君給想到了。
於是他將他用過的鴛鴦蠱的去處都在腦袋裏過了一遍。
該殺的都殺了。
即使現在去亂葬崗翻,也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他是在騙我!
程關咬著牙:“那皇上就拿出來啊!”
程關一抬頭,就撞見了蕭晏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傳。”蕭晏讓暗衛將人給帶了進來。
程關猛得回頭,遠遠的看見了一個纖細的影子,他忘記的事情,終於被他後知後覺的記了起來。
那個……那個人!
他怎麼把他給忘了!
薑楚臉上帶著一張白色麵具,是他讓人直接把折子呈到禦前的,因為他知道,隻要折子是走程序被遞上去,那麼永遠也到不了蕭晏的手上。
隻是沒有想到,蕭晏會直接開始審。
“草民見過皇上。”
蕭晏聽著聲音,原本全是冷漠的眸子裏,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說。”
“草民便是那僅存的一個帶著鴛鴦蠱的人,如果不是草民這些天躲得好,可能草民也是亂葬崗中的一具無名之屍了。”
“你胡說!”程關吼得歇斯底裏,他現在就如同被困住的野獸,想盡辦法想要掙脫牢籠。
“草民是不是胡說,皇上一驗便知,被種了鴛鴦蠱的人,太醫一把脈就能探得出來。”
原來一把脈就能探得出來……
程關摸著自己懷裏藏著的那把匕首,隻要他在太醫來之前把那個人給殺了,皇帝就再一次死無對證了。
而他,隻不過是不小心殺了一個人而已。
在這個人死後,鴛鴦蠱會立馬消失。
沒有人能查得到。
程關掏出匕首,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薑楚隻看見那把匕首剛亮出來,一個黑影就閃了過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被踹在了地上。
薑楚看著蕭晏神色如常又坐回龍椅的樣子,這小孩有點帥。
太醫被暗衛從太醫院一路拽到了金鑾殿,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跑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