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句話說不清,改天找個時間,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難怪攝政王府會增加那麼多的守衛,原來是青厲以為蕭晏是衝著他來的。
蕭晏既然會行動,那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動程華是最為關鍵的一戰,隻能贏,不能輸。
薑楚回了王府之後,一整晚都沒睡。顧驕陽沒有和他說準確的消息,他得掐在他們行動之前,先用程關去打草驚蛇。
到了天亮,步月閣的人才送來準確的行動時間。
三天之後。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程華變成案板上待宰的魚。
這一整晚,別說是薑楚沒睡,整個京城,那些出入官場的人都沒睡著。
心裏有鬼的各家都增派了守衛,生怕那些消失在京城的暗衛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家中。
心裏沒鬼的也睡不著,皇帝既然讓暗衛出去了,那肯定就是有所行動了。
朝堂中再次動蕩不安,誰也不知道那把刀到底會落在哪一頭。
最緊張的莫過於程華了,他讓人把程關給關在了府上,免得他在這個檔口出去惹事生非。
隻是……
想要出去的人怎麼都關不住,何況是薑楚根本就沒想讓程關待在府上。
程關剛被關進去,這會氣還沒出完,就有人把門給打開了。
程關扯著那個人的衣服,“誰讓你把本少爺關在裏麵的?”
下人連忙給他賠不是,隨後端著碗湯,放在程關的麵前,“知道大少爺待不住,奴才這不是來給大少爺開門來了麼!”
“這是後廚房特意準備的,大少爺喝完了再出去吧。”
程關冷哼了兩句,喝了個飽才從後門出去了。
他爹也真是沒用,那小皇帝不過就是出了兩個暗衛,他便被嚇得縮在龜殼裏不出來了。
程關走在街上,隻覺得自己就像喝醉了一樣。
一會雲裏,一會霧裏。
看什麼都顯得特別不真實。
薑楚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人,“可以讓那些人開始了。”
—
京城散了元宵好不容易晴起來的天,一下便又陰沉了下去。
放眼看去,到處霧蒙蒙一片。
陰沉又壓抑。
街上的商販見要下雨了,早早的就已經收攤回家了。
在大雨落下的前一刻,京城衙門的鼓被敲得震天響。
黎民百姓跪在外麵跪了一地。
鼓聲越是震耳,越無人敢去聽這背後的冤屈。
薑楚就站在離人群很遠的地方,戴著麵具,看著衙門的人打開了大門,那些淋著雨的百姓積攢了許久的冤屈在這一刻,就像這積攢了許久的雨一樣,全數衝了進去。
龍五給薑楚舉著傘:“爺,要不我們先去旁邊避一下?”
“這還隻是我們查到的。”薑楚壓著聲音道,“還有很多我們沒有查到的,或者是被發現了就被程關滅口的。”
“這種東西程關賣了這麼多年,靠著他爹,在京城無法無天,這些想要申冤的人,絕對不止這麼些人。”
“所以程關的確該死。”
更該死的,是那些吃人的權利。
民乃國之根本。
這些事情,在天子腳下,本就不該發生的。
在眾人人人自危的時候,一道折子由衙門直接遞到了皇帝的手上。
甚至都沒有經過大理寺和刑部之手。
沒有人知道,一個三品官是怎麼越過刑部和大理寺,將折子直接遞到了皇帝手上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權利。
程關醒來的時候,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人,他指著那些人,破口罵道,“是你們打暈了小爺?知道小爺是誰麼?”
“程少爺,有人禦前告狀,說您販賣鴛鴦蠱,現在皇上親查此案,您跟我們走一遭吧。”
程關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歇下去了,眼神裏全是恐懼,“你們……你們說什麼?”
“有人禦前告狀,您販賣鴛鴦蠱,跟我們走一趟吧。”
程關愣了許久,恐懼順著血液流進了四肢百骸,他們在說什麼,他們怎麼知道的……
不……
我不能認!
那些人已經被我擺平了,他們沒有證據,隻要沒有證據,他們就指認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