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厲記得,到這一句時,c位會被其他人團團圍起來,身體後仰雙手高舉,作出被人海淹沒的效果。
王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這樣一句問詢的:“以舞台的機位布置,到時應該拍不清人群中央的情形吧?”
苟華士點頭:“是的,等升降台降下去,舞台之下的情形,就更是誰都看不見了,如果這樣的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我會盡力做好的。”王厲握緊了拳頭。
苟華士:“以防萬一,我也另外做了些安排。如有意外,自然有別人來開頭,你隻管配合著張張嘴就行。”
“真的?”王厲真是沒想到,不過一夜過去,苟華士這狗東西,竟就學會做人了。
“當然是真的。”苟華士拍拍他的肩,:“飯都喂到嘴邊了,你要是再辦砸,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啊……哦,好的,您放心。”王厲連連點頭。
……
苟華士口中的機會果然在第二日如約而至,當王厲跟著舞蹈編導來到升降台前,看他邊將升降台降下,邊解釋說:“你們一定認準這個位置,到時候跟著升降台下去。直到‘隻管站起來,往前邁,日出雲自開。’時,再升起來……”
王厲看著led地板上那個幽暗的方形空洞,種種念頭在腦中翻滾絞纏:自己真的要按照苟華士的吩咐讓謝亦怔斷腿嗎?
“王厲,別走神,好好聽!”
謝亦怔超大聲的提醒在一旁炸響,王厲一抬眼就迎上了舞蹈編導那不悅的眼神……有什麼可心軟的,謝亦怔必須死!
謝亦怔美滋滋地聽著王厲厭惡值落袋的提示,跟係統感歎:這起起伏伏的刷起來就是容易。
係統看著王厲那拳頭梆硬的模樣,難得好心提醒:【我勸你悠著點,老在人家的臨界線上反複橫跳,小心騷斷腿。】
一個小時候後,彩排正式開始。
以搓盤聲為前奏的主題曲響起,已在舞台上站定的選手們隨之動了起來。
以謝亦怔和王厲為中心,學員們或生疏或熟練地舞動著,歌唱著,表演漸至中段——
“當我被淹沒於人海,當你被困囿於現在……”
學員們似潮水般湧向c位的兩人,雙手交叉於胸前,如被捆縛於原地。謝亦怔與王厲這在舞蹈編導再三強調過的位置上站好,後仰下腰,唯手高舉,隨著升降台一點點下沉。
揚起的頭顱正對上明亮到刺眼的頂燈,謝亦怔被晃得眼暈。正想閉眼,忽然聽到一聲驚呼,他睜眼看去,正看到王厲腳下一滑,向著台外跌去。
謝亦怔來不及多想,直起身子就去撈人,王厲不虧是學了多年舞的,憑著對身體的控製力生生在半空中扭了個身,勉強抓住了謝亦怔的手。
謝亦怔正要使力將人穩住,腳下卻像是踩著冰麵一樣無法著力,當即“嘭”地一下被拽倒在地,接著就被王厲的拖著一道跌出了升降台。
這升降台下的空間本也不算高,但要命的是,升降台周邊交錯著不少鋼條。王厲的身體重重砸上橫在空中的鋼條,骨骼當即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謝亦怔摔得沒那麼遠,卻也在升降台邊緣磕了一下,隨即摔跌在地,身體同樣發出了一聲不詳的脆響。
“啊!”
謝亦怔痛哼出聲,第一時間召喚係統:‘快看看我傷得怎麼樣!’
【你的手臂骨折了,腳也骨裂了,還有多處擦傷。】係統顯也對謝亦怔的傷勢有些詫異:【你又沒跟王厲似的撞上鋼筋,怎麼也骨折了,你這骨頭未免也太脆了點。】
‘我骨質疏鬆不行嗎!’看著從方形空缺處探下的一個個腦袋,謝亦怔催促:‘不想讓我因傷退賽,就趕緊幫我把骨折治了,對了,擦傷留著。’
係統邊修複邊心疼得不停嗶嗶:【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骨質疏鬆!摔個跤,六千厭惡值就沒了。】
感受到斷骨處的痛楚逐漸消失,謝亦怔的心態也穩了很多:‘沒聽說過嗎?小時缺愛,長大缺鈣……”